“陛下?”来福显然是被凌易酒精上脑不受控制的拒绝的问题吓了一跳:“您指的是镇国公和翟将军?”
“不然呢?你说他们谁更好?”凌易又重复了一遍。
“镇国公和将军各有所长,至于谁更好……奴才实在是说不上来。”来福苦着脸回答道。
“也是……你又不了解他……只有他更好。”或许是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凌易眼里,自然只会是他的爱人更好,所以他脑袋一热就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来福听了这话心头一跳,又借着月光小心仔细打量了一遍皇上的表情——却是最近常常会出现的认真。
——难怪最近陛下都不怎么去其他娘娘宫里了,莫不是……不过这样倒是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最近皇上忽然开始关注jūn_duì的事了。
来福在心里琢磨着,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却听见角落里传来“呲啦”一声,来福取了一旁的灯笼照了过去:“何人在此放肆?”
凌易也立马反应过来,本来还有些模模糊糊的意识迅速清醒过来,看向了发出声音的花园角落——是一个身着宫女服的约莫双十年华的女子。
“奴婢不知陛下在此,冒犯了陛下,求陛下赎罪。”宫女也不躲躲闪闪,从角落里出来就跪在了地上。
“你认得朕?”见宫女一出面就跪地请罪,凌易心里好奇,挥手阻止了正欲责罚的来福,凌易开口问:“抬起脸来,你是哪个宫当差的?”
宫女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陛下赎罪,奴婢是浣衣局的。”
“浣衣局?”凌易皱眉:“那你怎么会认得朕?”
“奴婢本来是在马淑仪处当的差,只是后来淑仪娘娘嫌奴婢有碍瞻容,就把奴婢派到浣衣局了。”宫女接着回答。
“淑仪那儿的?”凌易听出了宫女的避重就轻:“这倒的确,想你这般工于心计的,也难怪淑仪降罪于你——这浣衣局可与这儿方向相反,你区区浣衣婢不理职务竟来此地,难不成不是想和朕来个巧遇吗?”
宫女的头磕的更响了,语气坚定:“陛下英明,奴婢的确工于心计——只是奴婢的确有话想要禀告陛下!”
“那你就说说看。”凌易随手拂去了假山上的落叶,坐了上去。
“奴婢名为兰泽,是在娘娘还是淑妃时被分到了淑兰殿——那时候奴婢的确在心里庆幸没被分到贵妃娘娘或者是皇后娘娘那里,因为在宫女之间这两位娘娘都不好伺候,动不动就拿宫女撒气,淑妃娘娘起初很是温婉大方,只是日子久了,娘娘的肚子久也没什么消息,而且眼看着宫里如花似玉的美人越来越多,娘娘的脾气也就越发暴躁。”宫女轻声叙述道:“奴婢幼时也上过几年私塾,认得字,还会几首诗——渐渐的也就受到了娘娘的赏识,有幸成了娘娘的贴身婢女。前几个月安昭仪说是有了身孕,娘娘又气又急,很是发了一顿脾气,自打那以后脾气是越来越糟,前一阵奴婢不小心失手替娘娘梳妆时扯到了,娘娘就一气之下将奴婢发配到了浣衣局。”
凌易先是有些皱眉,越听越是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趴在地上的宫女:“那你的脸也是因为这个被毁的?”
兰泽蓦地顿住了。
“朕听闻淑仪宫里有个侍女被划花了脸,莫不是就是你?”凌易轻笑道:“朕没记错吧,来福?”
“陛下,的确如此。”来福恭敬的回答道。
“你那这是再向朕诉苦?”凌易挑眉又看向兰泽。
“并非如此,陛下——奴婢只是想请您多多谅解淑仪娘娘心里的苦,娘娘本是一片好心,马场的事绝对和娘娘无关!”兰泽哽咽道。
“的确和淑仪无关——她甚至都不知道和谁有关,”凌易肯定道:“但你知道。”
兰泽原本叩首的动作僵了一瞬,随后她的声音又响起:“陛下,奴婢并不……”
“你知道。”凌易打断了她的狡辩:“因为你也动过手脚。你怕是有什么把柄在别的人手上,不得不这样处处意有所指的明着替淑仪开脱,暗地里却是想着法子拉她下水。”
兰泽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凌易一把拦住:“朕知道你想必又要解释什么,你先是提淑仪后来性格暴躁——这是在暗示朕淑仪在朕面前的温婉都是伪装,又提及安昭仪怀孕,想要让朕内心里怀疑那起看上去不过是个意外的流产事件是淑仪所为——说不定你和你背后的人已经做好了证据,又说你不过一些小错就被罚到这般境地——想要暗示朕淑仪手段狠辣。”凌易一点一点的分析:“不过安昭仪和朕落马一事的真凶怕是同一方的?甚至是同一人?”
凌易嘲讽的笑了笑:“既然朕都识破了,你不如说说你这么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