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上都出现了纤细的痕,雕莲却似丝毫无损,但柳随风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雕莲,似乎在等待什么。
柳随风的等待,无疑是正确的。
因为,那雕莲果然随之破碎了。
两道剑光,像是两条细钢丝,将雕莲从中裂成三段。雕莲自此瓦解,初时是两道细纹,随即细纹便爬满了莲雕,然后莲雕便土崩瓦解,散成了丝丝缕缕的阳光,将土壤惹得都要燃烧似的,最后归于虚无。
昨天的柳随风,伸出双手,将阳光雕刻成莲,由无生有。
而今的柳随风,使出剑法,将雕莲解散成光,由有生无。
柳随风做完这些,恍然大悟,在这由无生有、由有生无中,他何尝不是在进行着修炼?
回忆起昨天,柳随风感觉历历在目,先是遭到光罩剑光的击伤,再是悟透由无生有、用光雕莲的玄机,最后是佳酿祛除了他的伤疤,让他酣畅大睡,恢复元气,头脑似乎也更加清晰。
在这一刻,柳随风终于有些明白,中年男子所说的机缘,正是如此。
如果说中年男子是师傅,那么光罩中阻挡他出去的剑光,就是师傅的绝技;那朵透露着无中生有玄机的雕莲,便是师傅对绝技的讲解;而那囊不可方物的佳酿,正是师傅为徒弟下的疗伤药。
柳随风终于明白,所谓的机缘,是光罩隐藏的剑招,而要想学会那剑招,柳随风就必须要参透这雕莲。
于是乎,柳随风再次在雕莲前坐下,缓缓地将手伸了出去,搭在了大个头的雕莲上。
果然不出柳随风所料,柳随风刚触摸到雕莲,眼前便浮现了中年男子刻雕莲的景象。
与上一次有所不同的是,柳随风所看到,似乎都放满了无数倍,一切的一切与所有的所有,变成了慢镜头。
中年男子的一个举手投足,似乎都蕴含了太多的韵味,在变慢的时间中一一展现。
正因为如此,柳随风才会将这一切,看得更加通透。
虽然这景象放慢了,但柳随风却一点儿都不会轻松。
这就像过独木桥,狂奔而过也就算了,可若是让时间慢下来,你就难免有那勇气。
雕刻一朵莲,对柳随风来说,不算什么事,毕竟,柳随风也算是雕刻一道的总师。
然而,柳随风现在要做的,不仅是要雕刻一朵莲,而且还要模仿中年那字的动作。
所以,这一切才会显得那么艰难。
柳随风将手从雕莲上移开,又再度将手放在了掉脸上,一遍又一遍,似乎是不厌其烦,永远没完没了。
当柳随风睁开眼睛时,又是一天飞走了,不过柳随风却没有感到惋惜,因为他知道,与一天前的他想比,现在的他,是一个全新的自我。
柳随风站了起来,再次来到了空地处,缓缓向着月光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床头的那个酒囊,吸引着一缕缕的月光,月光一进去,便与其在昼间吸纳的阳光交融,变成了丝丝醇香无比的佳酿,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