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轮椅上,听着轮脚密密压在人行便道的砖地上发出闷闷的轻响,再不说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还是岳胜忍不住了,停下来一拉k腿屈身半蹲,注视着杨兴。
“你在生我气吗?”
杨兴叹了口气:“ 在外面,没什么就不要多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岳胜静了一下,莽撞地反驳:“我是在维护你啊。错了吗?”
杨兴听出口气不善,僵y着把脸侧到一边。
“不说了,走吧。”
眼前的人影猛地站起,挡住了他眼前的光线。
“我不想,让最重要的人,受到任何伤害。”
轮椅继续前行,杨兴脸上的黑影转移成倒在地上的。剩下的路程,他一直无法克制地歪头看着地面。在岳胜的影子下面,找不到自己的。
或者说,岳胜的影子把自己的完全保护住了,这让他心里起了些微妙的此消彼长的涟漪。
庭审的过程没有杨兴想像中漫长,只是看着岳胜被两名庭警以看押的模式持抢戒备地守在两侧,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核实完身份是一些过场形式的流程,人证物证倒也算了,重播监控录像的时候,杨兴才被迫面对了整个事发经过。
身后远远的角落里传来拼命压抑的泣声,四下气氛异常沉重。那些不是过分清晰,但足以分辩出谁是谁的画面,配合上嘈杂的背景音,和奔跑中的呼喝,让杨兴整个心脏都颤抖起来。
他注意到岳胜面无表情地站着,眼睛漠然得注视着画面上的自己。一个小小的黑se头颅,在跟凶手的近距离纠缠后,被赶到的保安拖开来,手上握着的利器还一直保持着机械的刺出动作,伴随着低哑的动物般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