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宽已经黑着脸叫人去拖人,回头又命人往后头去告诉父亲。
冯娴这一回,却没有一滴眼泪,回身就往里屋去了,不大一会儿回来,手上已经提了两把弯刀!
冯家一家都在军中,哪怕冯娴看着柔弱单薄,却也舞了一手的好刀!
“这一回,只做个了断!”之前安氏病重,冯娴因自责竟顾不得这家人了,如今安氏要好了,她就算闹起来,也不必担心安氏听见病情更重。
“姐姐说得对!没得叫负心人便宜的道理!”冯雅更伶俐些,也命人去抬了一把银枪用力地顿在地上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何必再给她脸面!”
“这才像话。”叫冯宁说,从前这兄长一家就有些顾忌太多的意思,此时见侄女儿们不是吃委屈的软弱性子,到底满意,只在一旁掠阵。
常王带着侄儿成王跟着撑腰。
冯唐还未出现,众人就听见外头传来了挣扎与巨大的叫骂,这声音尖锐刺耳,整个府中仿佛都在震颤,竟叫元恕担忧地望了望胖猫仔儿消失的方向。
这,这是要吵醒祖宗的节奏啊!
正想着这没边没迹的事儿,元恕就见门口人影晃动,之后,就有一个中年妇人被丢了进来,这妇人一身绫罗倒也十分富贵,只是一抬头,就有带了些刻薄的脸露出来,叫人看了一眼,就觉得她有些刻薄。此时这妇人伏在地上片刻,这才慢慢地起身看着面前手持双刀的冯娴,捂住嘴冷笑了一声道,“大姑娘这是要做给谁看?!怎么着,退了亲还不说,难道还要给我儿一个逼死你的名声不成?!”
当初她并不喜爱这个过于妩媚,看着就不安分的丫头,若不是儿子喜欢得紧了,竟离不得,才不会同意定亲。
这样的女子,简直就是祸家之本!
“夫人严重了,您儿子,还真不值得我去为他死一死。”冯娴将弯刀将桌上一拍,见那妇人退后了一步,便往一旁坐了,淡淡地问道,“今日,咱们把事儿了了,谁也别欠谁!”
她不能带着这样的污点入京,给皇后与太子丢脸!
“了了?你说得好容易!”这妇人便指着敛目不语的冯娴厉声道,“因为你说什么不嫁,我儿等了你好几年,如今你显贵了,看不起咱们穷门小户的了,叫我儿蹉跎?!”
“您儿子没闲着,这不是也儿女绕膝,如今说这个,您就亏心了不是?”冯娴冷笑了一声,还带着些稚气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伤心,却转眼即逝,只绷住了脸慢慢地说道,“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反之亦然!若他对我一心一意,抑或是对我坦诚,这婚约,我说什么都不会退!”她闭了闭眼,只对着这妇人沉声道,“你们家拿我当傻子呢!纳个妾瞒着,回头闹到我的头上,这几年,可演了一场好戏!”
“你自己不愿嫁过来,难道要我儿守着?”这妇人便不满地说道。
“您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咄咄逼人又是什么道理?”冯娴挑眉笑道,“不过是不甘心,不过是……”她讥讽地说道,“说要退亲的是我家,不是你家,你觉得丢人了!”
“本就是如此。”这妇人上上下下打量单薄的冯娴道,“一脸薄命像,谁会娶你!”
“嫁到你家,才得红颜薄命呢!”冯雅在一旁便忍不住拍桌骂道!
“这是姐姐完了,妹妹上场?一屋子的泼妇,也不知谁能消受呢!”
“你!”
“喵噶!”
就在冯雅气得浑身发抖,就要上前给这妇人一枪的时候,就听见了带了几分恼怒的叫声,之后,就之间远远地,一个黑衣的青年抱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胖猫仔儿踏着日光缓缓而来。
如果不提这青年脸上阴冷入骨的表情,还真的风姿翩翩的。
“闹什么!不知囡囡睡着呢?!”走进来,元湛低头给气得小肚皮一鼓一鼓的胖猫仔儿顺气儿,这才抬头呵斥道,“找死呢!”
这可不是只听魔音灌耳的时候了,连常王都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广宁王这句明显不只是威胁,那目中的杀气,显然是要杀人的。
“这是什么东西?!”吵醒了胖猫仔儿的噪音就是这个妇人传来的,元湛转头,冰冷的目光落在这妇人的脸上,竟叫她在这阴森的目光里伏在了地上,死死地看了这妇人一眼,元湛转头,鄙夷地看着拿刀拿枪喊打喊杀其实屁用没有的冯家小辈,冷哼一声,只摸着胖猫仔儿热乎乎的小身子,冷冷地对外头进来的禁卫道,“堵嘴捆起来!打折了腿丢出去!”见这妇人张口就要喊叫,他一脚踢在了这妇人的胸口,将她踢出去数丈!
“日后,她胆敢再闹一回,就宰了她儿子!若还敢闹,就杀她全家!”迎着这妇人恐惧的眼睛,广宁王淡淡地说道,顺便鄙夷地看了只知道咋呼的冯家小辈一眼。
叫这群没见识的开开眼,瞧瞧广宁王殿下,是怎么干净利落收拾糟心货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