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昙嫁的是大皇子,天潢贵胄!你想要强,只怕不能够的。”庆德话音一转,变得温和起来,和气地说道,“承恩公府要悔婚,我听见了,因此为你恼怒。”见阿萝的脸色变了,小脸儿煞白,她笑了笑,和气地说道,“你们感情好,从前的姻缘算什么呢?你放心,姑母定为你争到底!”
见林萧无奈地看着自己,庆德扭头只当看不见,就见阿萝哭着就跪在了自己面前求自己做主,唱作俱佳的样子,心里冷笑一声温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时候知道在自己面前哭了!
“阿萝在京中无依无靠,只能仰仗姑母为我张目!”阿萝拉着庆德的衣袖央求道,“日后,阿萝一定报答姑母!”
“你到底是表哥的血脉。”庆德叹息了一声,轻声问道,“我只问你,你是真心,绝不后悔?!”
“我与大爷一心,绝不后悔!”阿萝指天立誓一般地说道。
“既然如此,今夜,我就带你往公府去讨个公道!”庆德也不多说,十分利落地叫忍笑的林萧看守家门,自己领着府中的几队亲兵气势汹汹地就往承恩公府的方向去了,走到了公府,看着火红的灯笼下头那高高的朱漆大门,还有两旁的巨大的石狮威武,庆德长公主冷笑了一声,陡然用力挥手厉声道,“给我砸!”
长公主府的亲兵都是皇帝亲自赐下,最精锐的,此时得了话儿,也不顾忌这是太后的娘家,纷纷上前拎起兵器砸上了那紧紧关闭的大门!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半个京城仿佛都在颤动,许多人家使人探出头查看,见被砸的是承恩公府,外头一家朱轮宫车停着,看规制是长公主的车驾,前头一个佳人粉面含煞有恃无恐,在京中的长公主是谁大家都有数,见不好惹,这些人纷纷地缩回了头去,不敢多看。
这么大的声音,承恩公又不是死人,自然也听见了。
今日朝上简直叫他心神疲惫,永定侯府这事如同大石一样时时刻刻地压在他的心底,刚刚听了承恩公夫人的絮叨,觉得娶了弱水回来也不错,就听见了外头震天响的打杀声,经历过诸皇子夺嫡的承恩公初时还以为是某个皇子又要造反,然而之后听到家中门房惊恐地前来禀告,说是庆德长公主打上了门,承恩公顿时心中一凛,目光落了了大惊的承恩公夫人的脸上,许久之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没有想到庆德长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
与承恩公夫人一同披衣而起,承恩公到了外头,就见着了气势汹汹的庆德长公主,急忙含笑上前道,“公主这是所来为何?这大半夜的,也闹人不是?”
“若本宫今日不闹上一闹,本宫可怜的侄女儿就成了枉死鬼了!”换了从前,庆德长公主哪儿敢这么跟承恩公说话呢?然而小透明如今也抖起来了,面上冰冷地看着含笑的承恩公,庆德长公主只冷笑了一声道,“乾家当初,与本宫说的时候,可没有提旧时婚约的!”
见承恩公张口欲言,庆德伸手叫他闭嘴,继续冷冷地说道,“这忽然冒出来了一家,您就吵吵是有婚约,有什么凭证没有?”
“我与永定侯世交,婚约哪里需要凭证。”承恩公急忙笑道。
庆德长公主一口险些唾在他的脸上,厉声道,“世交?!永定侯获罪,这姑娘不是第一天落魄,当年为何不说是世交迎入府中?!如今……”她笑了笑,见承恩公脸色难看,便淡淡地说道,“是瞧着我庆德没有体面,觉得不满意了,因此辱我?!”
她的身后,阿萝转出来就掩面哭道,“亲事长辈定下,本没有我开口的余地,只是再如何,前头的那个没有凭证,我与大爷是换过庚帖的呀!”
她本还想说说自己与乾家大爷之间不得不说的深情,然而叫庆德冷冷地看了一眼,凉入肺腑,顿时不敢说话了。
“本宫说了,你家的小子本宫不稀罕,只是若是想要随意退亲,这个绝不行!”庆德长公主霸道地说道,“之前的那婚约不作数!那姑娘颠沛流离,也可怜,日后,本宫寻一门极好的亲事补偿她!只是阿萝是本宫最疼爱的侄女儿,断断不许旁人委屈她,承恩公,本宫的意思,您该明白?!”
这话,就是决不让出这门亲事的意思了,叫阿萝感动得不行,觉得平日里与父亲书信的时候,可以少抱怨这偏心的姑母一些。
“公主咱们往府中商议。”见庆德长公主大半夜的在外头瞎嚷嚷,承恩公都丢脸死了,此时急忙赔笑道,“有话都好商量。”
“本宫,也只是想与贵府有姻亲之缘的。”庆德笑了笑,觉得自己的名声应该是打出去了,便微微颔首,等着承恩公给自己一个交代。
承恩公府的热闹不过半个时辰就以光的速度传遍了半个京城,听闻妹妹这么给力,还在皇后身边苦苦纠缠不想去睡书房的皇帝顿时精神抖擞了!
一同精神起来的还有趴在软绵绵的床上百无聊赖的胖猫仔儿!
“喵噶!”作为一只特别喜欢看热闹的猫,阿眸陛下快乐地表示,热闹决不能少了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