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城双方兵马紧急备战之际,叶孤城已一路攻陷五座城池直扑王都。
沦陷的城池除了战死的士兵,俘虏和平民百姓倒没有受到任何残忍对待。
叶孤城虽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善良的少年,但也不是真正嗜杀成性的恶魔,上都血腥镇压是因为根基不稳,也是为了立威震慑民众。
但那毕竟是几座城市,远远不同于一个国家!他来自现代,比任何人都清楚,平民才是国之根本。
他挑动西域国内乱,既是为了最大力度减少进军的阻力,更多的还是为了收拢民心,只有陷入战乱的人们才会深刻体验到和平的可贵。
当饥饿到极致的人们突然得到温饱,那么,他们只会感激赐予他们温饱的人,而不会去在乎何人当政!
叶孤城就是清楚这一点,才不允许华夏大军扰民,甚至,看到一些食不果腹村民,还命令拿出军粮分配给予。
当然,大部分的军粮都是来自西域国的城池粮库。
无论如何,叶孤城这一举动为他赢得了美名,俘虏的士兵看在眼里,也有了一定的改观。
山道上,数以万计的大军快速行军,上官俊趾高气扬的跨骑在战马上。
张家豪陪在一旁,却半天不吭一声。
上官俊感觉有异,不由出声道:“军师有心事”
对于张家豪,上官俊还是非常满意,虽说最开始是因为神庙推荐的原因才任用,可随着接触,对方的建议令他无比受用,尤其作战策略,屡屡令上官齐一方受阻,实为大才,对其重视,已超过左相孙祥。
“大王,属下一直在想,我们如此着急出兵拒敌,究竟是对还是错!”张家豪看起来忧心忡忡。
上官俊一愣,不解道:“军师何意?”
“华夏大军虽凶悍,但也不过40余万,我军足足有50多万人马,上官齐一方兵马比我军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到这里,张家豪继续沉声道:“若说击退华夏大军,任何一方势力足矣,属下担心的是,打退华夏大军之后,我军何去何从!届时如果兵力损耗严重,岂不是给了上官齐消灭我军的机会!”
上官俊茅塞顿开,脸色一变,急忙道:“那以军师之见,我军该当如何?”
“依属下所见,我军不如坐山观虎斗,一边放缓行军速度假意共同御敌,一边待上官齐和华夏大军拼的两败俱伤,届时再出兵,一举歼灭上官齐势力,同时也可轻而易举击退叶孤城大军,如此一来,王位唾手可得。”
上官俊顿时大喜,高声道:“传令全军,放缓行军速度。”
“遵命!”
传令兵快骑而去。
夜幕。
张家豪的住所,骤然进入一人。
张家豪一看是左相孙祥,面色如常行礼。
“张家豪,你意欲何为?”孙祥看起来面色不善。
“左相请言明,在下不知何事令左相不满”张家豪不亢不卑回应。
“自从你来到西域国,西域国就进入内乱纷争,如今说好共同出兵御敌,你又教唆大王止步不前,此举看似为大王谋利,实则暗自减弱对华夏大军的威胁,你说,你是不是华夏派来的细作?”
张家豪笑了笑,缓缓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西域国内乱始初相信左相比我更清楚,至于说我暗助华夏大军,更是可笑,我乃西域国人,为何帮助外邦”
“西域国人”孙祥冷冷一笑,缓缓道:“只怕未必,我已暗自查清,你来自西境上都,哦!不!应该说,华夏上都。”
张家豪脸色骤变,旋即,又恢复如常,若无其事道:“怕也只是你的猜测,并无实际证据,否则,你现在见的就是大王!当然,你比我更清楚,如今大王并不待见你,无凭无据,怕会被大王认为忌才失了王心。”
这话,确实说到孙祥的心坎上,顿时脸色剧变,沉声道:“张家豪,你别得意,我很快就会掌握证据,届时,我看你如何狡辩。”
话毕,愤愤不平转身想要离去。
“孙祥。”张家豪语气骤冷,沉声道:“你为何拥戴上官俊”
这句话,成功令孙祥的步伐骤止,缓缓转身道:“张家豪,你终于承认了。”
“我不叫张家豪,真名为张义。”张义这一刻决定赌一把,否则,统帅计划怕是很难进行下去,孙祥太聪明了!
“张义!你,很好!”孙祥终于笑了。
“张义在华夏上都,原只是一个名不见传的穷书生!处处受挤压,统帅慧眼识珠,对我委以重任,西域国皆说,华夏大军是野蛮人,统帅是杀人狂魔,可你如果有幸去华夏就会知道,那里的人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反观如今的西域国,战乱四起,民不聊生,为政者,想到的只是权力,从不在乎人们的死活,这样的西域国,还有希望吗?”
孙祥默然,西域国如今变成这副景象,实非他所愿,却无力改变!
“左相极力辅助上官俊不过是因为在上官齐面前失宠,担心上官齐上位失了权力!”张义无视难看的脸色,继续缓缓道:“但你也知道,上官俊烂泥扶不上墙,即便没有我,将来也会有其他人代替你的地位!我若是你,要考虑的是新的出处!”
孙祥听出言下之意,怒斥道:“我孙祥一生为西域国鞠躬尽瘁,绝不叛国!”
“国都没有了,何来叛国之说?这点,三方诸侯比你聪明多了!况且,西域国也非与生俱来,历朝历代更换了多少掌权者!”张义继续循循善诱道:“与其一条路走到黑,不如你我联手拯救陷入水深火热的百姓,人们永远不会忘记最黑暗时是谁伸出了援手,诗人的诗词里也会永远流传着左相的壮举。”
孙祥开始意动了,然而,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