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真炁的运转,那股药力缓缓地向着他的丹田处凝聚,于是,所有的痛感全部集中在那丹田之处,他再也忍受不住,一声惨叫声震屋宇。
仅仅是这一刹那的失神,林浩宇体内的真炁就再也控制不在,那些药力再度分散,于是那疼痛也随之转移到全身各处。
“该死,该死,这功法果然难练!”林浩宇强忍着疼痛,勉强坐好,再度开始搬运那丝内力。
这一次有了经验,林浩宇不敢将那真炁运转过快,而是以最慢的速度缓缓地运行,让那些痛感缓缓堆积,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随着真炁的运动,体内的药力也随之缓慢地移动。最后在丹田处凝结,转化为一股如同利刃一般的力量,硬生生的插在丹田外,却并没有撕裂丹田,而是随着真炁、药力的运转,想要在丹田外再开一处丹田!
人体经脉本来只有一套,再开便是逆天之举。而任何的逆天之举,都必须要付出代价。而林浩宇所付出的代价就是疼!刺骨的疼!锥心的疼!
仅仅是这一下,就比方才凝聚之时强烈了十倍不止。于是林浩宇再度发出一声惨叫,那好容易凝聚的真炁和药力,再度随着这一刹那的失神而消散。
满头冷汗的林浩宇跪伏于地,一滴滴汗珠顺着他的额稍鬓角留下,在地上堆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洼。他哆嗦着手,将一旁的水壶拿起,颤颤巍巍地送到嘴边,小小地喝了一口,却已经洒出大半。
“原来,这是真疼啊……”林浩宇苦笑着,整个地趴在地上,再也不愿起来。此刻他的身上虽然药力仍在、疼痛依旧,但比起方才那一下,轻了何止百倍?
狠狠地喘着粗气,他的眼前划过在卧虎庄被家丁不放在眼中的辛酸,划过玄天观中不受重视、被反复欺骗的艰辛,划过真神宗教堂内的恐惧,划过被空色和尚追杀时的绝望,划过在盛京城内颐气指使万人惊惧的爽快。
“实力,实力!有了实力,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受万人敬仰!”
“实力,实力!没有实力,我就是一只任人宰烹的羔羊,面对任何敌人都需要瑟瑟发抖的懦夫!”
“实力,实力!有了实力,我就可以在那些王子皇孙、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面前耀武扬威,让他们对我阿谀奉承!”
“实力,实力!没有实力,就连那些最低贱的家丁、仆妇都可以肆意地背后议论我的过失,甚至当面对我冷嘲热讽!”
……
一串串有无实力的对比的画面,在林浩宇的脑海中闪现,他本性中那个纨绔的声音响起,愤怒地咆哮着:“想想吧,没有实力,你只能窝在乡下,憋憋屈屈地娶张小倩,有了实力,你就能在盛京城里强抢民女,阅遍百花!”
“呃,啊!”
林浩宇猛然发出一声怒吼,强行坐起,盘膝而坐,将那药力狠狠地凝聚在一起,不管不顾地朝着丹田处狠狠刺下!
一口逆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极度的疼痛中,林浩宇终于忍受不住,幸福地晕了过去。
门外,细细感应着屋内一切的碧秀叹了口气,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轻轻地说道:“他,还真是有一股狠劲儿呢。和当年的你,还真像。”
杜傲天紫色的身影在空中缓缓浮现,有些无奈,又有些欣喜,还有些怀念地说道:“是啊,我也想不到,随手从一个看不上眼的秃驴手中,就能救下这样一个修魔的好材料,还与当年的我如此之像。”
“那你干脆和他结拜兄弟好了。”碧秀笑嘻嘻地说道,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纤细柔美的手指,“就连我都想起了当年照顾某个笨得要死的小弟弟的感觉了。”
杜傲天面色一苦,此刻的他倒不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反倒像是一个可爱的邻家弟弟:“当年的糗事,你总也忘不掉。”
“等你可以逍遥天下、甚至为敌众生之时,我也不会忘记这些呢。”碧秀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屋内的林浩宇,“你不去帮帮他?连我,都想再收一个小弟弟呢。”
杜傲天苦笑,笑容中满是无奈:“那双脉秘典,你应该和我一样了解。此刻,就算是宗内达到元婴期的老怪物,也帮不上忙的吧?”
说着,杜傲天也是禁不住叹了口气:“这也算是他的造化吧?熬过这一关,海阔天空。更能以外脉的强横功力净化内脉中的堵塞,实力更胜往昔,况且,以后留着他还有用,指不定这是本座另外一场机缘呢?你懂得。”
碧秀shǔn xī了一番手指,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女孩,轻轻地问道:“也是啊……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当年的你是怎么熬过这一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