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度两手收紧直视她,“你说这话心虚吗?”
此时他脸上除了看似噙笑实则冷然的嘴角,更多的是戾气的喧嚣,“姜孜,我只问你一句,真到你所谓万不得已的那天,你是不是会选择放弃?”
有时候困扰真的会像几条绳索将人紧紧围捆,它们在各种外力的作用下向不同的方向拉扯,留下狭小的空间仅容得下喘息的空间。
如果某时,其中一条绳索突然偏移了方向打破一直以来的平衡,那么连仅剩的狭小的缝隙都会消失的不见影踪。
这是第一次,他们直面这个在两人心中都盘旋过许久的问题。
姜孜没有立刻回答,她被这个虽然显而易见但还是很难作答的问题震在原地。刺眼的光线从高处落下来打在她眼睛上,像审讯室的灯。
“是。”不知过了多久,细微的终于声音在沉度耳边响起,说是答案,其实更像一声叹息。或者还是一把寒光冽冽沾着鲜血的尖刀倏然横在他们之间,而刀柄握在姜孜手里。
圈在腰间的手骤然攥紧,引得姜孜轻呼。
沉度看向她的眼神也愈发阴冷,“还挺诚实。”他怒极反笑。
“沉度,没有父母的感觉很……残忍。”
就像脚下踏实的土地分崩瓦解化沙成灰,而剩下的就只有悬浮于广袤半空的无力。
纵使你再强大,也不该因为我失去他们。
“那我应该谢谢你的体贴?”他挡开姜孜攀在他肩上试图安抚的手,恨不得立刻捏断她的手腕。
被坚硬的腕骨碰的生疼,姜孜这才彻底反应过来。
“我还没说完。”她按住正准备起身要走的他,仗着刚才跑的急没穿鞋,此时踩在他脚上不下来。沉度气的不行,甩也甩不掉,硬来还怕摔了,只能梗着脖子听她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你不是也说了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姜孜语速很快,生怕再晚几秒钟局面就会失去控制,沉度再纵她也是沉度,翻手云覆手雨的沉度。
“我爱你。”她脑子里百转千回了许多字眼,筛了又筛,终于还是只说了这一句,却是无比虔诚。
大风红色预警这天,两个深夜矫情选手的心比路边被吹的四散飘零的枯叶还要破碎冰冷,沉度也终究狠不下心,捏着她的下巴叹了口气。
“姜孜,我只盼你还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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