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透过心脏刻了骨,随后散入空气里漾起涟漪。她甚至不能再次去想他说了什么,脑子里只有克制不住的感激。
气氛凝滞,在这个沉默的间隙心里弯弯绕绕的复杂情绪一点点被熨平。眼泪随着碗里的蒸汽一起蒸发,咽下哽咽,
她对他说,“好,沉度,谢谢你。”
谢谢你明白我的欲言又止和难以启齿,谢谢你懂我的自卑与隐忍,谢谢你用抬手间的慈悲抚平我的乖戾。
也谢谢你让我觉得未来可期。
*
宁城监狱大门外有一棵柿子树,春去秋来它发芽生长,寒来暑往它掉果落叶。
树下很多等待探监的人,高墙,铁窗,电网。
有父母看望儿子,有孩子看望爸爸,或者妻子看望丈夫。
泪眼婆娑,声音颤抖。
白发苍苍的姜志国颤颤巍巍走来时姜孜深吸一口气,拿起听筒却怎么也讲不出话。
“小孜,想爸爸了吧。”还是姜志国先开了口,强忍着说完又涌起一阵鼻酸。他拿着听筒的手有些颤抖,泪水还没来得及夺眶而出就被擦去。
“爸爸,生日快乐。”姜孜笑了笑,跟姜志国说刚刚她吃了一碗面,还吃了一小块蛋糕。
“小孜很乖。”姜志国欣慰的点点头,接着问道:“过的还好吗?”
这个问题让姜孜一时分了神。
过的还好吗?挺好的吧,沉度很好,工作也在起步。除了只能隔着玻璃看看爸爸,还有很想念再也回不去的家。
她把散下来的头发缕在耳后,看着姜志国苍老的脸,那脸上皱壑满布,哪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恩,很好。”她答。
“小孜……”像是鼓足勇气,姜志国犹豫很久后终于嘴唇嗫嚅着又问道:“爸爸一直想问,当时那五百万,是怎么来的……”
姜孜说借遍了亲戚朋友,但他知道,哪有那么简单。
濒临破产时他已经见识了世间极寒,更别说已经入狱,哪还会有人肯借钱给他们fù_nǚ钱。
“爸爸,是沉度。”
“沉度……沉氏总裁……沉度?”
“是。”姜孜点点头。
………
走出宁城监狱时气温好像又低了一些,狂风四起,枯枝败叶在地面上打转。
爸爸说的对不起犹在耳边耳边呼啸。
可说到底,哪有什么对不起,靠近沉度是不幸亦是万幸,他是救赎也是挚爱,是神明也是我的余生。
寒冷让人瑟缩,手冷到连包里响起的电话都拿不稳,“孜姐,出事了。”不等她继续伤春悲秋,梦梦的声音砸响平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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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写的好想哭,可能我功力不深写不出沉度的深情,但是在我心里他真的很温柔。
姜孜也真的很勇敢,好爱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