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牵线的艺术投资人怕也是个傻子。
好在厉骞对德语涉猎不多,又没带秘书做翻译,而在场也只有几个人会些不大流畅的蹩脚英语。
交流不通g脆不要闲聊,厉骞帮他们开了几瓶酒单上最贵的香槟,之后就只身坐在露天yan台上,默默隔着玻璃,听着那些陌生语言和大声嬉笑独酌。
小酒馆的起泡酒品质不高,发酵度数却不低,厉骞本就不胜酒力,吃东西讲究jing细,不惯糙食,单喝酒,一两杯下肚,立刻觉得眸光内睫根的倒影都有些摩挲。
露台的门被人从内里推开,回头,走进来的倒不是那个满口市侩的小画家了,也是位西装革履的先生。
老先生英语说得流利,因为腕子上戴着同品牌的手表,一见如故,很快和厉骞攀谈起来。
两人从时事政治探到文化艺术,当确定厉骞就是这次血洗国立美术馆的大手子后,老先生很快自报家门,告诉他自己的学校今晚有一场规模很大的音乐会,如果想见识真正的艺术,还请他务必莅临。
以为他乡遇故知,谁知又是一个臭要饭的,不过穿得上档次一点。
打电话给秘书让他派司机来送自己走一趟前,忍不住都要露出轻蔑的表情,可他最后还是去了,只因为对方一直在激动地告诉他,自己得意门生和他是故人。
他一定会喜欢这场表演。
真没亲身经历过这种套近乎的手段,厉骞血ye浮躁,眼角压不住邪佞,应该是醉了,所以恶意地想要浪费三个小时的车程,去可以戳穿这位老先生的谎言。
可能每个人的人生里总要有那么几件没意义的事情,其实不需要,但当下就是有冲动,如果不做,全身都难受。
但当时他没想到,自己会马失前蹄,全盘皆输。
原创首发微博@喜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