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林初月摇头,“陈小姐一片仁心慈意,只叫人感慨动容。”
又谈了几句,时候不早陈菀心差不多回自己房里了。
“时候不早,我明日还要早起就先回房了。”
林初月点头:“我送送陈小姐。”
“明早这寺里还有求签祈福的活动,林姑娘不如与我一同也来参加?”
林初月都不知道国寺早间还有这样的活动。
“这祈福求签,是在早间吗?”
陈菀心“恩”了一声,随后又道:“明日会有圆觉大师早间佛会讲经,在国寺也算难得,所以这祈福求签的活动便一并展开了,应该会有不少人来,姑娘记得早起些。”
“多谢陈姑娘提醒。”
一旁的竹青跟在后头,听见两人聊这些也笑着回了一句。
“那可是明天林姑娘可得早起些,有不少人祈福,就是捉着明天早起的机会呢,这进来是会试又是品绣大会的,请愿的多着呢!”
“我们姑娘算着也得求两份愿,可得诚心尽意。”
“两份?”林初月不由得疑惑。
一时嘴快,竹青又忙伸手捂着自己嘴。
陈菀心却丝毫不介意,她道:“除了为祖母祈福,我也想为一位友人请愿,他正要参加会试,也望他能一举中第,得偿所愿。”
“小姐,傅公子肯定能考中的,您不该这样说,您应该是希望他能拿下会元才是!”
直到陈菀心看了她一眼,竹青才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
而林初月心里,可没有面上这样平静。
傅公子啊,那可不就是男主傅彦吗?按照原书所说,两人缘起皇后的一次设宴,都是京城中适龄的子弟参与,因着陈菀心兄长和傅彦交情颇深,后面两人才渐渐有了联系。
所以在现在男主和女主就已经……互生情谊了吗?
林初月笑了笑:“这可是巧了,我家中也有人参加会试,我来这龙华寺也是为他祈福请愿。”
陈菀心微微一怔,也掩唇轻笑:“那可真是极巧的。”
“希望傅公子和林姑娘家的小公子都能拿下好的名次,最好中了会元!”
陈菀心看她一眼,随即提醒:“竹青,会元的话是会试头名,只能有一位。”
听到这话,竹青也犯了难。
“那……那或许就是傅公子拿下头名,林姑娘家的小公子第二……毕竟傅公子那样厉害,在乡试的时候都是拿下解元的……”
说实话,虽说竹青也是一片好心,本着祝福才这样说,但林初月听着,心里还是有些许不大舒服。
为什么他们阿砚要第二?
他们阿砚才是会元。
林初月记得,傅彦才是第二的。
“竹青你就少说几句吧。”陈菀心无奈,只得向林初月说了几句抱歉。
送别陈菀心,林初月又回了房里,开始手抄经书。
其实忙了一整天,林初月也是有些累的,可没办法,这佛经实在太长,整整七卷二十七品,她需得手不停歇,才能在三日内抄完。
既然开了头,林初月就定然要在邵砚山第一场结束时,把这手抄佛经献给国寺,不然可就算不得诚心。所以即便手已经发抖,速度慢了许多,林初月仍不打算停,只是后面半夜,微弱的油灯实在瞧不清了,写的字也开始变得难看,林初月才灭了灯开始休息。
第二日她本想早起,但因着前日一日忙碌,稍微晚上了一些,不过也将将赶在了佛会开始之前,只是位置算不得好,幸好这陈菀心帮她占了个位子。
看见林初月过来,陈菀心及竹青对着她招手示意,林初月赶紧过去,这才得了一个靠近大师的好位子。
林初月坐在前头听了半天,竟觉得还颇有几分意思。
原本她觉得,这圆觉虽是大师,但讲授佛会也应当是晦涩难懂,枯燥无味的,可事实超乎他的所料,没什么趣味的佛经,经圆觉大师这样一讲,又结合了些例子,瞬间变得有趣多了。
不仅仅是她,周遭的人皆被大师的语言引入胜境,这样看来,竟没有一人走神。
原来佛会讲经竟是这样有趣的。
林初月觉得,自己以前眼界确实狭隘了。
整整两个时辰的讲经,她听着分外用心。
随后排队祈福请愿,一整套流程下来,已经将近午时,吃过饭后,陈菀心与她道别,随后回了家中。
昨日陈菀心已经言明自己的身份,也留下了约定,改日说会去林初月家中寻她,两人一道去流云阁或者宝翠楼为她定制衣服。
原本林初月是想拒绝的,但人家几次三番热情相邀再拒绝实在不好。
又在佛寺待了三日,直到把那七卷二十七品的佛经抄完,林初月才回了家中。
这下山又是一项工程,等到她再回家时,已经晚上了。
她在佛寺待了这样久,成功的错过了邵砚山归家的那一日。
吃过晚饭,林初月叫了王善过来问话。
“阿砚他何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