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哭了,明明不是这样感性的人。况且, 因为那样一个人哭,是根本不值得的。
她垂着头,看见邵砚山肩头那块已经濡湿。
被她弄的。
“阿砚,你的衣服……被我弄湿了, ”她脸上皆是歉意,“这样穿着肯定不舒服, 去把衣服换了吧。”
不只是不舒服,现在还是早春,风一吹容易受凉。
林初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嗡嗡的, 听起来很委屈。
这让邵砚山非常不舒服。
她这趟出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的人突然成了这样?
“我等会儿会换, 阿月你先回房休息。”
林初月有些犹豫:“可是晚饭还没做……”
“我做。”
见林初月依旧不打算回房休息,邵砚山又道:“怎么,这饭你做得我就不做不得?还是说, 你觉得我做的不甚合你心意?”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林初月觉得,再这样说下去,他肯定要生气了。
说实话,邵砚山做的饭挺好吃的,在林初月心里,勉强能和自己持平吧。
但这马上就要会试了,林初月原本是想着尽量让邵砚山不要关心其他的事情,一心备考,可现在她这样子,反倒是成了邵砚山的拖累。
“对不起……阿砚”
她这句话实在是莫名其妙,让邵砚山也觉得疑惑,但他并没有多想,直接扶她起来,让她回了房。
“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话,邵砚山便转身离去,帮她关上了房门。
林初月躺在啵啵床上,一时间思绪纷扰。
她尽力让自己平复,在侯府时被影响的心情。
当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在京杭码头那边的铺子给定下,这期间还得好好准备品绣大会,虽说要拔得魁首她没什么信心,但她也不能让陈大人丢脸,至少,她要尽己所能,尽力留到最后,为他们毓秀赢得名声。
品绣大会正式开始还有一月左右,虽算不得短,但也绝对不长。时间匆匆,她得好好筹备,想好要怎么样在品绣大会上出。
需要再向陈大人那边探听一些消息。
这京城她不太熟悉,具体的赛责流程,也只是今日才刚刚从陈大人那里听了一遍,有许多细节还需得商讨,最好是能和陈大人那边安排的绣娘一同商量。
虽说是不同流派的绣技,但总归都是女工且起源也都有相似,一起商量,怎么样比她孤军奋战要好得许多。
商量完了之后,她还得好好筹备这大赛初试的绣品。
那些决定参与大赛早的绣娘,估计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了具体的想法,只等着到时候实施。
她这起先一步就比别人慢了许多。
如此又想了一会儿,林初月也觉得累,合上眼睛不自觉就睡了过去。
主屋里,邵砚山直接把林初月那驾车的伙计叫了过来。
他不知道,也没法猜到林初月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问。
王善这边才把马车拴好,洒扫了会儿院子,就见他们掌柜的弟弟把他叫过去,他一头问号,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只得老实的过去。
“小掌柜,您叫我何事?”王善脸上带着笑,毕恭毕敬地问道。
邵砚山是林初月的弟弟,叫小掌柜总是没错。
“你们今天去哪儿了?”
他据实回答:“初月掌柜今天受人邀请,去了槐安巷的承恩侯府。”
“她……可是在承恩侯府遇到了何事,碰到了何人?回来之后,可否有所异常?”
邵砚山这一连串的话,让王善一下子不知道该回答哪个,他仔细回想了下,
当时在承恩侯府,刚去时是没什么不对的,回来时好像也挺正常的,就是路上碰见了一人,他们初月掌柜和那人聊了会儿,后面初月掌柜就有些心神不定,心不在焉的,而且就他听到的,那人好像还是个将军。
王善理了理思路,把这些全部都和邵砚山交代了一遍。
“将军?”
王善连连点头:“没错小掌柜,我听那几人说确实是个将军,他看我们初月掌柜的眼神,像是在看个熟人,但又不认识,真是奇怪。”
就他在旁边,还看见那将军把手伸到他们初月掌柜脸上了呢!那将军看着也老大不小了,想来应该已经成亲,怎的会对他们初月掌柜这样一个姑娘家,如此不合规矩动手动脚,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好在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不然,可真难办了。
那些人身份那样高,他们这一行都是平民,也不敢得罪,只能是认亏了。
“后面……可还发生了什么?”
他从善如流的答道:“那倒是没了,就聊了几句,那将军就放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