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
阿砚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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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间,邵砚山通过了他们所在州府学政举办的科试,只等着马上就要来的乡试。
乡试得去贡院,在他们于安城更上一级的省城,要过去还需得提前几日。
整个乡试共分三场,每场需考三天,也就意味着光是考试,就得辛苦上九天。
光是想想,林初月也就觉得万分艰难,邵砚山不仅得去省城,还得在里面待上这样久,虽说中间每考一场都能出来,但也就是在附近的客栈休息,肯定比不上家里来的舒心。
在邵砚山走的前两日,林初月斋戒沐浴,去于安城里最大的寺庙里请愿,虽说算不上什么,但这是她能表达的一份心意。
他们家阿砚一定能顺利通过乡试。
这日,他们一家都起的很早,林初月和邵全德的一起出门送他。
省城离他们远程不算太远,估摸着一天就能到。
天色还朦朦胧胧的,日光掩在云层里,晨起的风还有些大,吹得林初月发丝飞舞。
又过了一阵,风停了。
邵全德送了一段路,现在已经回去了,只剩下林初月还跟着,巷子的前面就是马车。
这条路算不上长,马上就要到头。
“阿砚。”她叫了他一声。
邵砚山这几年实在是长高了太多,林初月得抬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他早已没有几年前的稚嫩,眉目温淡,五官清隽,面上时常没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漆黑如墨,却澄净清明。
他们家阿砚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偏柔的致,但却不过分,恰到好处,皮肤的像白瓷一样细腻光洁。
这确实不是林初月偏心,就算是在原书里对他的外貌描写,也是一点不吝啬溢美之词。
任何方面,邵砚山和原书男主都是势均力敌。也是了,不然怎么能做大反派呢。
“回去吧,这里风大容易着凉。”
林初月应下,随后又从怀里拿出几日前在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递到他面前。
“这个,阿砚拿着,”林初月笑了笑,又抬头道,“省城离我们这里不会太远,但阿砚这趟,也算得上要出门半月了,我听许多人说他们都会给远行的亲人去求一道平安符,祝他一路顺遂。”
那宝华寺的一千九百九十九道台阶确实不好走,她还走了两趟来回。
这都过去了快两天了,她的腿都还是会忍不住打颤,但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给阿砚祈福,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即便知道他去参加乡试,都是按部就班,但作为阿砚亲人,林初月下意识的就会关心担忧,想要为他尽一尽心力,既然考试她不能帮他什么,那就在这些身外物上出出力了。
邵砚山接过那道平安符,唇边含着笑意。
林初月也和几年前不同,身量高了,五官褪去了原本还带着点的钝感,更加清丽明媚。
她十八了。
“阿月辛苦了。”
林初月没想到邵砚山会这样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辛苦不辛苦,比起阿砚要去参加乡试可轻松多了!”
她又随口问了句:“袁大哥这次也去吗?”
袁述清之前有参加过一回乡试,不过落榜了,这又过了三年,应当是会去试上一试的吧。
“他去。”
林初月喜色更甚:“那这边便好了,你们二人又是同窗,这一路还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我们应当不同路,他家里有人送他过去。”
听到阿砚这话,林初月觉得又有些心酸。
怎的他们阿砚就是一个人去,袁大哥就有那样多人送他去呢,两相比较之下,显得他们阿砚有些楚楚可怜。
省城离得也不远,早知道她也算好时间陪他去了。
林初月不由得咕哝了句:“早知道我也和阿砚一起去了,现在没准备好,也来不及了。”
就当去省城玩几天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这边的铺子都有专门的人看着,也不是非得她寸步不离。
但总归说起来这都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下次阿砚去参加春闱的时候,我也去好了。”
看着她一脸烦闷,邵砚山笑着开口:“秋闱都还未过,就想着春闱?”
林初月不以为意:“这秋闱过后几月不就是春闱了吗?再说我们这离京城也不近,肯定得好好计划着啊!”
她这话,就好向邵砚山通过秋闱,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邵砚山想问她,她怎就知道他一定会通过秋闱呢?虽说他确实有信心,可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但还未等他开口问,林初月又接着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