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漫绽放真是……使人欢颜。
她把信起来,折好放在自己的箱柜之中。
一日早起,林初月拣了自己画好的手套图纸,打算送去村长夫人家。
前一批的手套已经完工送去了于安城里,据说反响不错,那刘掌柜又订了另一批,只是这次林初月多了些想法,她这几日都在研究新的样式,一画完,就打算送去村长夫人那,让村妇们熟悉环节,已备加快进程。
只是当林初月赶到村长夫人院门口的时候,发现院门中竟拥堵这几个她全然不熟的生面孔。
几名男子穿着于安城衙役的服饰,腰间还别着佩刀脚踩黑履靴,看着让人心生畏惧。
那几位眼熟的村妇都围聚在主屋,那不敢出声。
林初月看了他们一眼,动轻缓地进了主屋里,那几名村妇看见她过来,一拥而上。
“你们怎么都在这,村长夫人呢?”
张秋看到林初月,小声的回答她:“昨日被衙役带去了于安城,约莫着,再过会儿该能回来了。”
林初月面上一惊:“昨日就被带走了?”
“是呀,据说是昨日下午的时候被带走的,我们也是今个早过来才知道这事的,村长让我们先开工,刚才又来了几名衙役,和村长在外头说着话呢。”
以往几名说话中气大胆的村妇如今都蔫了声,说话细声细语的,生怕扰着了外面的人进来寻他们的麻烦似的。
“村长虽说让我们安心在里面做活,可我们实在不放心,如今村长夫人都还未回来……”
“别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张春出口力生制止,“既然村长与我们说让我们安心,你们便不要在这儿嘀嘀咕咕,弄得人心惶惶。”
张萍也立刻跟着开口:“是啊,都说了没事,况且我们刚也不是听那衙役说了,村长夫人不会儿就会被送过来嘛,你们在这儿嘴碎些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做几件活,多挣一些钱!”
几位绣娘这样说,让大伙儿一时安定下来,仿佛有了有了主心骨一般,又纷纷回到了主屋里,开始忙活自己的事。只是这手上的动作,显而易见的要比之前慢上许多。
这倒也不能全怪她们,突然村长夫人都不在了,她们能这样镇定已经算不错。
林初月把自己新描的手套图纸递给了坐在主屋正座的张茹,让她安排着给大家看看,熟悉一下新的流程。
张茹见她如此操心,又画好了图纸,脸上欣慰。
“真是辛苦邵家阿月了,村长夫人果真是没看错人,你是个厉害的。”
“茹婶婶过谦了,我也只是尽了自己的义务。”
这手套生意林初月是拿分红的,虽说自己可不用参与在里面做工,但为这是切实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她如何能不出一份心思?
看着几位绣娘聚在一起讨论图纸,林初月心思不飘向了院门外那几名围聚着的差役,她就站在门栏上看着。
他们已经谈了许久,估摸着就林初月看到的,都要有两刻钟了。
终于,那围聚着的几人散开,几名衙役牵着拴在院中的马匹,转身离开,策马而去。
林初月看到村长神情似是无奈,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要往主屋里走,一时不查,林初月对上了村长的目光。
村长面目温和,他上前几步:“阿月何时过来的,我竟没察觉到。”
“你还在和那几名衙役谈的时候,我就已经进来了,我把新画的图纸送给了几位绣娘婶婶。”
村长点头:“真是好孩子。”
见林初月神色似有忧郁,村长不由得又开口问她。
“怎么了,可是心情不好?”
林初月摇头:“我刚才进主屋时,听闻几位婶婶说,村长夫人被衙役带进了渔,安城内昨日便去了,今日还未归来我……我有些担心”
“没事的,不必过于担心,那几位衙役请他过去只是问些话,再晚些时候就该回来了。”
虽听着村长语气平淡,但林初月总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简单,不然为何于安城还特地派了衙役过来他们这张家村。
张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往常些年,却是从未见得于安城有派衙役过来巡视的。如今遇上,怎能叫人不多想。
“那……师傅她等会儿就会回来吗……”
“恩,是的,那几名衙役同我说了,他们会派人送他过来的。”
林初月抿唇,低垂着眼眸:“可是……”
村长叹了口气,让林初月跟着他到了偏门:“阿月如若你实在担心,我也不妨告诉你实情,只是这事,你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便是你阿爹,也最好瞒着。”
村长突然正色,林初月自是认真的点头。
“您放心,我不会同别人说的。”
村长应了声,又接着道:“可还记得前日你们碰上的那匪徒?”
林初月自是记得,那双可怖令人胆寒的眼如今,想起也是头皮发麻。若不是那人贪心不足,恐怕她早已遭了毒手。
“记得的。”
“我送他去官府,而后那知县大人下午就派人过来,说是要带遇上那贼人的村民,过去于安城问话。当时你师傅她毅然就应了那衙役,说是她遇上的贼人,后面衙役就把她带去了于安城,我当然不放心也就跟着过去了。”
林初月昨个一天都没有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若是村长不说,她都不知道村长夫人竟是一人过去了于安城,其实按照道理,她也应一起去的。
恐怕村长夫人也是不想让她受这个折腾的苦楚。
林初月不由得脸上多了几分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