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卑微的厉害,所求所想,也不过是那条狗。
他跪在雪地里,雪没过膝盖,他想求郑贵妃放了那条狗,她们却嘻嘻笑着,毫不在意。
封郁眼睁睁看着那只小奶狗,只会弱里弱气的哼唧,甚至还会发狠的咬他的手,却连一点油皮都要不破。
无用的小东西。
他也是。
连自己的小狗都护不住,打从那日起,他才想做个太子,想要让欺辱过自己的人,都被自己踩在脚下。
乖乖的命,要偿的。
他想起这个,难免眸色狠厉。
花溆被他阴翳的眼神盯得久了,害怕极了。
“殿下。”她糯糯开口。
听得她软软的声音,太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冰凉:“要乖。”
不听话的孩子,是要被吃掉的。
春日暖阳,花香风送。
花溆却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对于她来说,这样的事儿,确实有些要命了。
“您……”她唇瓣蠕动。
封郁躬身,离她很近,直接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说出来的话,温柔的近乎情人间的呢喃,却隐隐的带着几分薄凉冷厉。
“要乖哦。”
花溆点头,不敢再说什么。
对于她来说,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不就是听他的话么,说的就跟她能够不听一样。
不说是太子了,就是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只要她做了妻妾,就要以夫为天。
封郁低低的笑了一声,垂眸撷住她甜美的唇瓣。
左右他已毒入肺腑,不若放肆些,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伸手掐住她腰肢,猛然往上一提,让她坐在几案上,这才俯身压了上来。
汉白玉的几案,在暖阳的照耀下,仍旧冰凉刺骨。
花溆躺在上头,薄薄的衣衫挡不住那硌人的图案。
看着他微微上翘的眼尾,她抿了抿嘴,小心翼翼道:“光天化日,怕是有些不妥。”
谁知道封郁又往下压了压,伸手在她白皙细腻的脸颊上画圈圈。
方才被大公主握过的手,被他无意识的捉在手心里,不停的摩挲。
花溆侧眸望过来,就见他眼神中带着偏执,直直的盯着她。
“殿下。”她低声呢喃。
话音未落,便被堵住了唇。
……
到底不敢胡闹的狠了,封郁觉得有些不大过瘾,但小女人哭的跟什么似得,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哭的时候,混不管形象,只管哭个痛快。
还学会拿他的袖子擦鼻子。
封郁想,果然女人都是恃宠而骄的。
他面上嫌弃,心中却受用的紧,掏出怀中锦帕,仔仔细细的替她擦拭着眼泪,一边恐吓她:“若你再哭,孤便不放你了。”
毕竟是在野外,他也不好胡来。
花溆却当真,这人惯来无法无天,做什么都不考虑世俗礼法,她觉得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是真的想这么做。
花溆登时不敢哭了,她赶紧下了几案,抽抽搭搭的把眼泪又给憋回去。
这般娇弱,没哭两声,嗓子也哑了。
更别提那眼睛肿的微微红了,瞧着就知道被欺负过。
当高达过来送兜帽的时候,瞧见了她这幅情形,登时红了脸别开,只低声道:“您戴着。”
说完就走,丝毫没有犹豫。
等路过封郁的时候,犹犹豫豫的想说话,到底没敢说,还是封郁看出来他有话说,这才示意他说。
“到底是在外头,不好这般折辱的。”
他说的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