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小将军这个少年臣子,是办不成这些大事。
废黜储君,其中牵扯甚广,他还得确认,若是他假装倒下了,还能不能护住手里的人。
这些都是要考虑,马上要办的事情,容不得丝毫拖延。
他走了,这小院便安静起来。
花溆坐在廊下,望着庭中的海棠花发呆,这才想起来大夫说,让她今儿去帮忙,她便收拾利索,直接往前院去。
到的时候,老大夫正在炮制草药,见她来了,随口问:“识字吗?”
花溆点头:“识字。”
“把这个背了。”老大夫随手扔过来一个小箱子,花溆小心接过,打开一看,就忍不住有些窒息。
满满一箱子书,约莫有五六本,厚厚的跟砖头一样。
她翻了翻,很多专业名词,看得她一脸晕。
“背吧。”老大夫轻飘飘道:“这都是启蒙书。”
花溆:……
她乖巧的坐在一旁,开始背药经,这些东西,但凡能吃透,往后都是她自己的东西。
若是太子没杀她,直接厌弃了,她流落在外,就算手里有个下九流的营生,也比沦落到皮肉生意强,光是想到这个,她瞧着面前的一匣子书,就觉得珍贵的紧,目光都透露出几分慈爱。
看着她神色认真的背书,老大夫心中满意。
也算是他老头子学艺不精,不能解天下毒,能够递给她一点营生,也算是补偿一二。
花溆沉浸在背书中,就连午膳的时候,口中也念念有词。
来来回回的背了一整天,她到晚间的时候,眼神都有些发直,封郁回来,对上她的眼神,没忍住皱起剑眉。
这小院里头,人员简单,应当不至于欺辱的她神智都丢了。
“摆膳。”他净了净手,坐在紫檀木的太师椅上,这才抬头看向花溆,就见小女人双目无神,口中念着什么。
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封郁板着脸,冷声道:“伺候人,都不会?”
他知道她和小将军有情,但也不至于念成这样。
封郁薄唇紧抿,心中不虞,这面色便更加不好了。
花溆呼吸停滞,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针扎似的难受,小将军素来待她尊重又温柔,鲜少有这样时刻。
她垂眸敛袖,迈着小碎步上前,抄起筷子替他布菜。
这个东西,她是学过的。
应当说,伺候人的功夫,她都学过。
不过是学以致用罢了。
花溆脸颊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一举一动都优雅好看,就连给他布菜,也不需要他过多解释,能在他眼神飘过来的瞬间,猜中他心思。
越是这样贴心,他反而有些不得劲起来,先前花溆伺候的时候,都带着三分不情愿在里头,那眼眸熠熠生辉,好看的紧。
而这般敛神,像是一个漂亮精致的木偶,没有个人情绪在里头。
封郁心中不虞,眼神复又变得阴翳起来。
花溆瞧了害怕,不知道哪里惹他不高兴,还未等反应过来,就被太子直接攥住手腕,堵住了唇。
缠绵的轻吻,你追我躲。
她不想让他亲。
脑海中接受到这个信息,太子侧眸,勾唇露出一抹怪异的轻笑来,他低笑了笑,他叼着她下唇,用牙齿来回轻磨,看着她露出忍痛的难耐气息,不禁心情愉悦。
“你缺的洞房花烛,孤给你补回来。”
他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却叫花溆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她想问什么意思,但两人心知肚明,到底会发生什么。
小将军亲自将他送给太子,后来又虚张声势来闹,这背后代表的意味,她不愿意去想,她心目中的小将军是个人品贵重的英雄,只会救她于水火。
“是。”她应了一声。
封郁这才松开她被磨的嫣红的唇瓣,低低的笑了一声,转身叫下人备水。
这小院不过三进,里面的设施却很齐全。
花溆看着那热气蒸腾的浴池,不禁羞红了脸。
太子那个禽兽,这会儿衣衫尽褪,惬意的靠坐在浴池边沿,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见她羞赧,立在原地不肯动。
太子眉眼微敛,低声道:“过来。”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