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岁的姑娘有一份天然的稚嫩,用朱砂红的发带缠好,镜子里的人好像一个瓷娃娃。
脖子处来来回回拍了许多粉,香气浓郁怪呛人的。
穿了一件珍珠白的长衫,外罩一件珊瑚红比甲。不愧是大户人家,这一层层的衣服套上一点不显臃肿,紧贴皮肤的里衣也绵软舒适。
支琪欢喜的在镜子前来回转圈,仙女也不过如此了吧,她心里有点小得意。
喜鹊在一旁偷笑,支琪当没看见,依旧美滋滋的欣赏。
“好看吗?”支琪侧着头问喜鹊,小姑娘弯着一双眼睛点头如捣蒜。
“小姐,前边儿收拾妥了,咱们走吧。”鹧鸪一进门就见一屋子人笑嘻嘻的看着支琪。
穿着红衣的少女眼睛亮晶晶的,“来了!”带上喜鹊和鹧鸪,向前厅走去。
一行五六个人,在天香街下了马车,这是帝京最热闹的一条街。
从前的支琪最喜欢逛脂粉铺子和布庄,鹧鸪想当然的带她往那边走。
路过一家酒楼,临街的窗子里传来一阵鼓声,窗子的一角能看见有人在中央跳舞。
支琪拉住鹧鸪,“咱们去那儿看看”
一路在店小二的吆喝下被带到二楼,中央的戏台上,一位蒙面的女子,正踩着鼓点模仿古时战场情景。
支琪能看出她结实匀称的肌肉,是一种阴阳相合的美感。
在场的人没有鼓掌没有喝彩,有的人忘了交谈,都被台上那位女子吸引。
支琪看的痴了,柔软与力量的交融,肢体带来的震撼令她屏住呼吸,曾经被深深压抑的梦又开始生长。
接下来支琪没有心思再闲逛,回到府中,支琪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鹧鸪静静候在一旁。
等支琪回过神已经身边已经没人,只有鹧鸪站在不远处。
目光落在鹧鸪纤细的侧影上,“鹧鸪,你多大了?”
被点名的小鹧鸪赶忙回答,“回小姐,鹧鸪十七”。
唔和支琪差不多,“你原本就叫鹧鸪吗?”这怎么听也不像是个人名。
“回小姐,奴婢本叫红娘。”
支琪没忍住笑出了声,见她看过来,摆摆手道:”你们取名字怎么这么没新意啊”她要是姓崔岂不是又成一段狗血虐恋。
鹧鸪低下头,勉强扯着嘴角,“奴婢父母没什么见识取得诨名,让小姐见笑了。”
支琪愣了愣一时间有些懊悔,自己的情商什么时候能提高?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真诚的道歉,胜过任何安慰。
鹧鸪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是个孩子,藏不住情绪,她摇摇头擦了擦眼角。
支琪怕她胡思乱想,安抚道:“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没有人会强迫你,今后你就叫红娘吧。”
午间有人传话来,中午家宴在前厅举行。
有轻微社恐的支琪深吸一口子,稍微整理一下往前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