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答非所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
他抿着唇,他的唇挺薄,是不是唇薄的男人薄情?
“我吃过晚饭了,我给你叫外卖?”江意瘫在沙发上,客厅的灯光很亮,她胳膊放在眼上遮挡着光,“你感冒好点了吗?”
何堂拉过她,让她的头枕在他大腿上,用手帮她按摩太阳穴。
他一直在家呆着,手心很热,灵巧的手指在她的额头旁对着穴位轻柔地抚摸,力道刚刚好。
他见她一脸倦容,心中无限温柔,刚刚打她电话不接的不耐被她的一句吃过晚饭了吗抚平,“怎么喝酒了?”
江意闭着眼,枕在他身上时,倦意排山倒海而来,“累了,特别累。”
何堂心疼,他知道江意的工作量有多大,他也知道她有多努力,但他无法说,你要不要停一停。
他是从她的这个工作阶段走过来的人,他明白这个阶段,谈不上任何职业生涯规划,更别提工作理想和战略,如果需要战略的话,那只有保命。
保命需要什么?
需要勤奋、刻苦、专注,加熬下去。
只有熬过了这个阶段,才能转换到下一个角色。
他能帮她的只有给她更多机会,前提是她自己接得住。
“累就睡觉,不要瞎想,想太多都不如睡饱了第二天做决定。”他手上揉捏的动作不停,“压力大也别少喝酒,换个调节方式,多运动试试。”
江意躺在他腿上,觉得此时的何堂与平常的不一样,此时的他特别温柔,他的节奏慢了下来。
“如果很努力,都无法追赶上你怎么办?”江意开了口。
“干嘛要追我。”他一语双关,似乎他高中时也对她说过这句话,只不过他当时是拒绝了她,“那我就在前面等你。”
“这不是怕配不上你吗?”江意笑着似开玩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她睁开眼看了他,手抚上他的下巴,他今天没刮胡子,微刺轧着她的手,她却迷恋这种又痒又怕又想触碰的感觉。
想起那个暑假夏日午后,他在午睡,她那时好喜欢他,光明正大地看了他好久,最后,悄悄地低头吻了他的唇。
迷恋他的天赋、迷恋他的帅气、甚至是迷恋他的冷漠。
可如果她一直是一段关系的主导者,她也会厌倦,仿佛一切都是她在逼着他,逼着他对她好、逼着他喜欢她,依照她对他强烈的占有欲,以后是不是还要她逼着他结婚。
她对于他而言,只是种习惯。习惯了她的纠缠、她的存在,他懒,懒得换人而已。反正也只是事业最重要,身边只求一个情感稳定、性和谐的女人。他这人戒心重,而单纯疯狂喜欢他的她,显得很蠢,能获取了他的信任罢了。
如果他心变了,他也不会介意外面美人在怀,家中红旗不倒的吧。哪个男人会嫌女人多?特别是他这么有钱的男人,选择太多了。
读书时,考前一位数学老师总说,手紧心松。可她的手太紧,心却无法放松了。
何堂笑了,江意清晰地看到了他浅浅的酒窝,也许当年就是这个酒窝吸引了他,很少在男生脸上看到酒窝,他笑起来可真是太帅了,高冷帅哥的笑容竟然有些腼腆。
“喜欢你的作?”她的作好像每次都恰到好处,挠到了他心窝的痒痒。
“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就只会作?”江意又闭上了眼睛,灯光太刺眼。
何堂捏了她的脸蛋,“不是,你还会打我。”
他至今都不忘那一脚之痛。
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不想问了,睁开眼起身,“我去洗澡了。”
“对了,你认识我表妹吗?”江意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