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实打实地睡到了下午两点,中途醒来上了个厕所,喝了一杯水,又接着睡。
她彻底醒来时,房间里很黑,知道此刻外面应当阳光明媚,生出了日夜颠倒之感。
她特地没有去看手机,起床,洗漱,喝水,敷面膜,化妆。
冲了杯红茶,拿着指甲油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晒太阳,给手指涂甲油。来港后她自是无时间去店里做指甲种睫毛。
涂完一只手,张开手放在阳光下,白皙的指节,点缀着樱桃红的指甲,是冬天里的一抹亮色,她欣赏了好一会,才涂另一只手。
做这些打扮自己的琐碎事,让她节奏慢下来,心情会慢慢变好。
纵然有一堆事让她去解决,纵然明天又是工作日,她需要给自己发热到燃烧的大脑cpu冷却下。
涂完指甲油,窝在沙发里喝着红茶,拾起桌边的一本散文集,忙时无法看大部头的书,便买了几本散文集,可以随时翻一翻。她晒了好一会太阳,看完了小半本书,才缓缓起身去拿手机。
一开机,先是好几个未接电话,几十条信息。
何堂早上给她打了个电话,又发了条信息:不接电话,在睡觉?昨天什么事?
吴梅打了叁个电话,发了信息责怪怎么找不到她,她怎么能不来陪他们。
陈湛问她家在哪,来接她去晚餐。
刘筱亭发信息说已经在机场了,感谢她的招待和包,还有一段感谢小作文。
她回何堂:没事,只是问一下。
她回吴梅:今天我有事。
她回陈湛:不用来接,告诉我时间地址,我自己去。
她回刘筱亭:你的小鲜肉还长得蛮帅的。
陈湛约了晚上六点半,看他邀约的餐厅场合还挺正式,现在已经五点半,她打开衣柜,挑了条针织连衣裙,外披件黑色大衣,脚踩红色高跟鞋,背了个包就出门。
到了餐厅,是江意先坐下来等陈湛。
在等待的功夫,她上linkedin搜了他的简历,很不错的简历,本科ucla,硕士斯坦福,在美国工作了两年回港,一路走来呆的都是那几家行业顶尖。
当然,职业敏锐度让她可以关联搜索到他的更多信息,毕竟全民媒体时代,顺藤摸瓜找到facebook、ig了如指掌,再从其内容、好友、点赞拼凑出他的关系网,顺便挖出点陈年往事,甚至从他的发言中了解他的思想倾向,从而在聊天时“偶然”寻找到共鸣,这些都不是难事。
但江意停住了,他对她不重要,不是客户,没必要。
陈湛到时特别惊讶,江意竟然到的比他早。
江意起身,用粤语打招呼,“陈先生,你好。”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坚持学广东话,但仍有些生硬。
“april,不用客气,叫我陈湛就好。”陈湛露着招牌式笑容,她今天依然很美。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次会议上,她很漂亮,虽然穿的是沉闷的黑色套装,她很少说话,但开口时很专业。第二次是晚宴,她跟在daisy后面,跟daisy转完一圈后,就呆在角落里吃东西。第叁次,是昨天,他终于忍不住想约她了,想不到她竟然答应了!
江意惊讶挑眉,他说的是普通话,“哇,你普通话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