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
“怎么会,我得过影后。”
“那也是花瓶,最好装点门面。亲爱的,你知道吗,裴束或许是爱你脆弱美丽好摆布,我和她差不多,也爱这样的类型。”
我无言以对,于是把这当作夸奖。
但是我从来都知道,希望和绝望永远不会各自落单。
那天夜里,林孟回家,我正好没睡,他似乎奔赴了一个酒局,但他身上除了酒精味道,还有裴束最爱的那款香水味道。
糟糕透顶且诡异至极。我们不该这样,我们不该是这样。太烂了,这世界太烂了,我们也太烂了,我们不能提爱,我们永远在践踏容易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我日渐消沉,怀疑得到的所有,包括未出生的小孩。我感觉得到她在我身体里,甚至听见她的呼吸声,听见她在对我讲话。但我已经接近崩溃,徐北说错了,我从来没好过,我彻头彻尾是个神经病。我把我的孩子推向神坛以后,又开始怀疑她存在的合理性。
如果林孟的爱会给别人,我现在到底在为什么而活。
我的噩梦又一次出现,而且又有新的内容,裴束,林孟,裴青,全部都在我的噩梦里。
但一切彻底爆发是在下雨的白天,我无法压抑胸中绝望,在抽屉里翻出仿佛一个世纪没碰过的香烟,我用电视放裴束的电视剧,她演主角,明艳动人,但却隐约透露岁月温柔痕迹。我点燃香烟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又很快,房子的门也被打开。
我看到他脸上有温暖笑容,他看到我的手上有已经点燃的香烟。
他愣了愣,走过来,拿掉我手上的烟,摁灭在茶几上。他摸我的头发,问我为什么在抽烟,又对我说抽烟对小孩不好。我控制不住,浑身颤抖着,在他肩头哭泣。
我说,宝宝,宝宝,你对我说实话,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怎么会不爱你,我最爱你。
但你姐姐呢,你也爱你的姐姐。
你不要哭,你不要哭,我从来都知道你不是她,你不会是她,你要是不喜欢我再也不喊你姐姐。
裴束呢,那么裴束呢,你也叫她裴姐姐对吧,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在一起了,是不是,你回答我。
陈陈,你冷静一点,你冷静好不好?我只爱你,我只会爱你。
我不想要这个小孩了,宝宝,我不想要了,你会好好对她吗,你会吗?你发誓好不好?
我发誓,我会好好对你也会好好对我们的孩子,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