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陈陈
26.
我住回林孟家,春日,我在院里撒了野花种子,林孟问我几时开花,我老实答我不知,甚至不确定会不会活。他安慰我,野花最好生长。
家里铺了地毯,很厚,总像走在云里,他又把桌椅茶几全部换成圆角,神经兮兮,把我当孩童养,又怕我有放弃小孩的念头,看我看得很紧。
他出差好几天,再回家时,我坐在沙发上,翻一本过刊杂志,他跪在我旁边,趴在我膝盖,问我度过了怎样一天,我只说一切都好,也有好好吃饭。其实不怎么样,反复呕吐,没有食欲。他吻我的膝盖,睡裙往上推,亲吻肚皮。我说,好痒。
林孟突然说,我们结婚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隐约该有预感,那场葬礼以后,他只有我一个,自此不仅是爱人,也要是家人。我们住在一起,我在他的花园里撒了野花种子,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小孩。但我不确定我要不要和他举行婚礼。
我犹豫着,并不非常愿意和他讲我的顾虑。他好像并没有在等我的回答,睡裙继续往上推,我顺从抬起双手,他脱掉我的睡裙。乳头卡在他指缝间,手掌包覆乳房,他的手很烫,他的唇贴上我的脖颈,轻而易举扰乱我的呼吸节奏。没有人不爱听爱人喘气声音,但本该意乱情迷的时刻他却保留狡猾和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