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回到家,暗自伤感这个地方永远冷清。我又开始回想,许多年前,裴家大宅,我和裴青在院子里玩捉迷藏,他一米四,我一米二,彼时并不互相憎恨,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但是一切无法挽回。
我找放在茶几抽屉里的红茶,拉开却看见干枯的黄色玫瑰。无力感顿生,冬天来临之前,陈陈送我一束黄色玫瑰,庆祝我生日。我只带走其中一朵,别在耳边。她送得随心所欲,黄色玫瑰和名贵手表,不知她有没有真心想过哪样和我合适,一定也不曾想过都有什么特别意义。我后来回礼,其实是嫉妒心作祟,可她太笨,一定猜不出是我所赠。
她确实不聪明,也爱给自己设圈套。我想起,大约七年前,她哭着与我告白,说爱我,又说不能爱我,难过得要死的模样。我问她,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她说,你是裴青的妹妹,我不能爱你。这大概是她给自己设的最没逻辑的一个圈套,但她还是跳进陷阱里面,被束缚得死死的。我对此无话可说,我讨厌我和她之间隔着一个死人,讨厌她连吻我脸颊都要考虑死人的感受。
我和她好像注定不能有什么罗曼蒂克情节,不知她是如何对待那束匿名的黄色玫瑰的,是不是随便扔到一边,等到它干掉就丢了。
手机在响,来电显示是谭沅新,他在电话那头,对我说,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又再叁向我确认,是不是要这样做。
我沉默,只说,你先给我,后面的我自己看着办,他在电话那边沉默很久,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对我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