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话告诉你,你保存的那些便条所罚的款项根本没有进帐。但这些钱到哪里去了?都进了丁德顺和胡治国他们的腰包,这样的话,你永远也不会说清楚,因为罚款是交到你的手里的,罚款收据是你开出的,这是一个无法抵赖的事实。”郑万江说。
“你这是胡说,我承认我有贪污受贿行为,但罚款我都交给了丁德顺,我得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张景明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景明,我现在跟你说,你的经济问题我们以后会查清楚,现在主要是帮助我们如何查找到真正的凶手,因为你跟他的接触比较多,请你好好想想,给我们提供一些必要的线索,这也是你立功赎罪的机会。”郑万江说。
“有什么事你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们,以减轻我的罪责。”张景明说。
“我们判断杀害丁德顺的凶手应该具有熟练枪支使用性能和精通开锁技能,同时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胆大心细,是个作案老手。并和丁德顺比较熟悉,因为丁德顺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死的,所以才轻而易举得了手。”郑万江说。
“这个人会是谁呢?”张景明仔细的回想着,“会不会是他?”他自言自语地说。
“是谁?”郑万江追问道,他的话极为重要,可以找出凶手的踪迹。
张景明说:是这样的,在一次酒宴上,有一个人,他叫骆飞,听说他曾在某武警部队当过兵,是个外地人,酒宴上还有王文桐、丁德顺和我一共四个人,据王文桐说此人不仅枪玩的好,而且精通开锁技术,什么样的锁他都能打开,称他为开锁大王。丁德顺还不相信,当场拿出手铐将他拷住,骆飞一转脸就打开了,他的动作真是太快了,我们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样打开的手铐。大家伙都惊呆了,世上还有这样的能人,简直不可思议。丁德顺问他是怎么开的手铐,他拿出一个牙签,说是全靠这个,具体是怎么开法,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说这是他吃饭的家伙,天机不可泄露,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你最近有没有见到过他?”郑万江问。
“见过一次,也是在吃饭的时候,那次也有王文桐,还有吴海涛和丁德顺。那次是丁德顺请的客,我只是负责开车,具体是什么时间我记不清了。”张景明说。
郑万江播放了闲人街小区的监控录像,想从中找到相关线索,张景明仔细地观看着,突然喊道:“停。”最后停留在一个画面,闲人街小区的入口处走进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就是他。”张景明指着这个人说。郑万江将此人画面放大,“没错就是他。”张景明肯定地说。
郑万江看他一米七多的修长身材,瘦瘦的脸庞,手里提着一个密码箱,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郑万江一看时间是中午一点四十分,郑万江切换了画面,发现他走到丁德顺的别墅前,旁若无人的打开了丁德顺别墅的门,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看清他是怎样打开门锁的。十分钟后,他手提密码箱走出了别墅,同时向四外看了看,神态安然地走着出了闲人街小区。郑万江反复的播放这段录像,发现他都是走着进出的,没有发现任何车辆的痕迹。
“真他妈的够狡猾的,这样做很不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如果是开车来肯定会引起看守大门的注意,多少会给留下一点印象。由于出入人员太多,无法提取他的足迹。”郑万江心里想。他立刻复制出照片,让马彪到网上查询他的情况,有结果马上报告。因为他是一个作案老手,可以说是个惯犯,网上或许会有他的信息。
“张景明,由于你的小聪明,从而延误了侦破战机,使案情从根本上有了变化,险些使我们判断失误,误入歧途。如果你当时马上报案,案情也许不会这么复杂,为我们缉捕凶手赢得时间。我断定凶手现在早已闻风逃之夭夭,你成了某些人的利用工具,他们正是利用你的这种心理,从而达到他们的险恶目的。”郑万江说。
张景明深深地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因为,他以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在逼向他,如果没有郑万江他可能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他们为了保住自己,一定会对他下手。
“丁德顺和袁丽娜的关系你是怎么知道的?”黄丽梅问。
“他们俩的关系超出了正常人的关系,这我是知道的,没有想到袁丽娜是这样一个女人。”张景明这时知道公安局已对他的家进行了搜查,并且掌握了一切情况。
张景明说:为此,我偷偷地跟踪过他们,拍到了他们一些游玩的照片,我目的是想控制丁德顺,想让他在以后工作中给与方便。不要过分的为难我,这一点,他确实做到了,把我当成了他的亲信。所以,我也就没有揭穿他们之间的事。再有,丁德顺的那栋别墅是以袁丽娜的名义购买的,我想是袁丽娜的丈夫是房地产开发商,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是通过房产局的张局长办的房产证,房产证是丁德顺让我取来的。但我事前并不知道,直至看到房产证后,我才悟出其中的奥妙,我猜测一是丁德顺怕家里人知道,二是外面的人知道也不好说清楚,因为那栋别墅价值七十多万元。凭他的工资收入是买不起的,以袁丽娜的名义任何人也说不出啥来,因为吴海涛是华夏公司的董事长,有的是钱,这我心里十分明白。
“你在领我们去别墅时,为什么不把这些情况如实说出来?”郑万江说。
“我当时只想把我自己择出去,你们只要不怀疑我就行,至于其它的事我没有过多考虑,当时我想得太简单了。大脑一片混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脱自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再有他和袁丽娜的这种关系极为普遍,现在想这种事也不算回事,谁会去理她,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吴海涛的背景谁不知道,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毫毛。”张景明说。
“你这是画虎不成反类其犬,最后还是把你自己暴露出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这叫自作自受。你的行为给我们侦破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以至延误了战机,这严重的后果你可知道。”郑万江说。
“郑队长,我知道的我都说了,至于我的经济问题你们也知道了一些,我愿退出全部赃款,接受法律的制裁,给我一次重新做人动的机会。说实际的,我真是佩服你,年纪不大洞察力挺高,一些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公安局任何人比不了,真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人才辈出,我这辈子算是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都怪我财迷心窍,没有把心思放正,一念之差,误入歧途,才会有今天这个结局。”张景明感叹地说。
“郑队是个什么样的人,会轻易逃过他的慧眼,简直是一个弱智白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掩盖自己的罪行,尽干些掩耳盗铃的把戏,真是愚蠢到了极点,害的我们费了许多周折。”黄丽梅说。
郑万江听了只是一笑,没有说什么,示意把张景明带了下去。低声和黄丽梅交代一些事情,黄丽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