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不放心老伴又回到屋里,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使劲地瞪着老伴,满脸不服气的表情。
这里面肯定有原因,不然何佳奇不会这样吞吞吐吐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万江心里想道,可他没有再追问下去,怕追问急了引起他心中的不快。他的脾气很倔,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不能把话说岔了,那样反而起不到应有的效果。郑万江心里十分明白。他在揣摩老人的心理,以尽快打开突破口。
郑万江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何佳奇一枝,想缓和一下这沉闷的气氛。何佳奇摆摆手,自己掏出一张烟纸,捏了些烟丝慢慢卷了起来,依然在慢慢地思考。郑万江见旱烟已经卷好了,连忙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着,何佳奇一口一口地抽着烟,烟雾很浓,呛得老伴直咳嗽,赶紧把门打开放放烟气。
“抽,抽,你就知道抽,没事整天自己个儿瞎琢磨,心里没有一点主见,把事情说出来不就得了,金强的事不能就这样过去,他死得太冤了,我们以后可咋办?这可是我的命根子。”杜月兰的语音有些哽咽。
“大妈,不要着急,让大叔好好想一想,这也不能怪他,他一时还转不过弯来,到时会把有关事情说出来的。”郑万江说。
屋子里静极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嗒嗒”的响声,显得格外清脆。杜月兰一会儿看看郑万江,一会儿看看何佳奇不知说什么好,轻轻走上前为郑万江的杯里续了点水,其实郑万江根本就没有喝,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分过去了,郑万江耐心地等待老人开口讲话,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他说出实情,时间不等人,从他们的表情看来,有人对他们下手了,无疑是在威胁他们一家,不要说出事情的内幕,这会是什么人干的。正如他们所料,案犯已经在背后开始行动。
何佳奇猛地将烟蒂扔到地上,看来是下了决心,“我豁出去了,你这样说我还害怕什么,否则我白活了这几十年,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述你们。”何佳奇终于开口讲话了。
郑万江心中大喜,看来刚才的工作没有白做,终于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他打开了录音机,何佳奇看了一眼,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把自己的情况和郑万江说了。
“我以前所以没敢对你们说实话,只是因为我收到两封信,这信是从我家门上的缝里塞进来的,我都不知道咋回事,信里说得十分可怕,你看看这封信的内容。”说着何佳奇从口袋里拿出两封信,信封是用浆糊粘好的,显然是何佳奇撕开的。信封上面没有任何字迹,他双手交给了郑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