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钟白张了张嘴,才醒时的嗓子有点发哑,“早……上好?”
仙鸽一扬脑袋,踏着优雅轻盈的小步子跃下枕包,展翅飞上床榻边的花盆架子,莹白的羽翼高傲颤了颤,一双血红迤逦的鸽子瞳高高睨着床上人。
再定眼,床榻上的女子又睡死了过去。
仙鸽蹙眉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声。
“咕咕!”
床上人抬了抬眉毛,没有睁眼。
仙鸽抖着羽毛再高啼一声,“咕咕!!”
床上人砸吧了下嘴,翻身捂住了耳朵。
仙鸽抬起高傲的小脚趾,猛力一踹,架子上的空花瓶应声而落。
“哐当”一声巨响!
钟白从床上弹了起来,怒目,“你有病吗!”
“咕。”罪魁祸首抖了抖羽毛,大有一副“你拿我怎样”的嚣张气魄。
她有气无处撒,苦笑着把脸埋进掌心,压下心底恼意,耐心道,“有事吗,小仙鸽?”
“咕咕——”莹白振翅飞过钟白眼前,吸引她抬起头,再悠悠一变
那欠揍的小孩抱着胳膊,得意洋洋地扬着下巴。
钟白眯眼定定盯了半晌,仰头就倒。
“仔细看!”小孩叉着腰不满道。
钟白奋力掀开一道眼皮,黑衣裳白皮肤红眼睛,绿豆大小的个子,欠扁的神情——“没差啊……”
小孩哼了声,又是一副“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愚蠢”的神情,又洋洋得意地一扬脑袋,后脑勺的黑色小辫得意地摆了摆。
它得意宣布:“我,进化了!”
钟白这时清醒了,一骨碌坐了起来,“进化?那你现在是什么?”
“仙鸽!”
……
“还是仙鸽?”钟白顿了下,迷惑道,“所以?”
“哼,你这女人没有内涵,看不出区别也是正常!”
……
得。
钟白困顿地支着脑袋附和,“是是是,我没内涵,那你表演一个,给我开开眼?”
“看好了!”
小孩冷哼一声,意气风发地竖眉定眸,双手结印,一声嫩喝。
“变!”
“嘭”的一下,人凭空消失了。
钟白惊喜地爬了起来,一定眼,方才仙鸽站的地上凭空出现了一盆小太阳花。
……
嗯??
这就是……进化??
……
钟白愣了许久,掀开被子,面无表情地起身,端起花盆往窗外一丢——“你可往后稍稍吧!”
“嘭”地一下,花盆又在空中变做了莹白仙鸽。未等仙鸽怒目飞来,窗子就应声重重落下。
“啪叽。”仙鸽一头撞上窗户纸。
…
钟白再度一头扎进床榻,满脸黑线。
这年头的神仙都这么离谱吗?
日头提上山头,侧屋书房中隐隐对话声透着窗户缝传出来。
“此事,你做好决定了?她可未必能理解。”
良久之后,低沉应道,“此事错在我,她不该承受这些。”
“大师兄——”门外一声高喊,女孩兴奋推开门径直跑了进来,定眼细看,手中还捧了一盆娇艳灿烂的小太阳花。
桌案后的男人倏地收起手中信笺,展笑温润,“怎么了,这么开心?”
“大师兄,你猜这是什么!”
赵既怀往后靠了靠,指尖搭在椅背上轻点着,挑眉望去微微眯起了眼,唇角绽出些许纵容笑意,“猜不出来,小白告诉师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