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霁还想再说什么,身后一只手臂伸来,直接拍开了他留在钟白耳朵上的手。
“师傅轻点,小白耳朵都红了。”
柳霁哼了声,嘀咕,“也不知这懒惰的毛病是随了谁的……”
钟白捂着耳朵,心想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再抬眼,只见横梁上的白鸽昂首挺胸,双目斜睨,一副“让你不听老子话,这下挨打了吧”的欠揍样子。
旁边男人狭长眼帘颤了颤,俯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不疼了吧?”
满眼温柔仿佛一滩化开的水,轻轻悄悄洒在她的心头。钟白不禁软了心绪,脱口而出一句:“还痛痛……”
“……”柳霁气得胡子直颤。
“师傅也痛痛!”
“……”
“……”
旖旎的氛围朝着奇怪的方向去了……
柳霁轻咳一声,“罢了罢了,为师叫你们来,是有其他事情的。”他从怀中掏出两本书,“你们看,这是什么。”
钟白接过书册,只见蓝色书封上已经泛了黄斑,俨然有些年头了,但却是保护得极好,不见一丝褶皱,至于上头繁琐怪异的字
赵既怀摸了摸钟白小巧粉红的耳朵,收回视线,“一本是《剑道》,一本是《古元说鞭》。”
柳霁抱起胳膊,洋洋得意,“这可是上古大师之作,外面买都买不到的,怎么样,别的师伯可没有这等好东西吧?”
钟白大喜,“师傅是哪儿寻到的?”
柳霁故弄玄虚道,“呵,这是为师的秘密。”
赵既怀瞥了眼得意叉腰的柳霁,声音不咸不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本书不是皇室收藏的吗?”
……
气氛,陡然凝固
四目灼灼盯向柳霁,他咳了两声,一板脸,“有就不错了!你们俩还唧唧歪歪,不要拉倒!”
他伸手来抢,钟白一把把书收到身后。
……皇家,藏书?
一个大胆而离谱的想法在钟白脑海里产生,这想法过于震惊,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四下一片寂静……
钟白隐隐觉得,头顶有一道蓄势已久的天雷紧随着她,像一桶随机引燃的□□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开。
她逼近柳霁,咬牙问,“师傅昨晚为何提前出关?”
“就、就提前修炼好了嘛……”
“可我记得,师傅修炼的大圆之道明明要修满一月整才行的,少了一天,就会前功尽弃……能让师傅不惜只差了一天也要出关的——”
钟白一掌拍在亭中石桌上,几乎笃定地质问,“昨夜,沈煜川是不是去找你了!”
柳霁惊骇,“这、这,小白,你怎么能诬陷为师呢?”他求助般地望向赵既怀,“既怀,你也不管管她!”
可那男人只是抱着双臂倚在亭柱边,没什么表情,冷冷说道,“昨夜小白在宝仙殿外碰见沈煜川了,师傅耳听八方,不可能听不到吧。”
钟白顿了下,望向赵既怀,有些诧异。昨夜大师兄不是不信吗…
“这,这……”
“师傅向来疼爱小白,怎么会允许把身手在小白之上的危险留在小白身边——”赵既怀停顿了一下,素日古井无波的眼瞳冷了下来,“所以——师傅想做什么?”
“我不是,我……”
柳霁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来分个赃,怎么就被面前这两个小鬼掏了个底裤都不剩!
眼下两道灼人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去。
柳霁惊慌失措,两眼一抹黑。
……
世界纷扰,与我无关。
未几,耳旁恶魔低语:
“师傅,即使晕了我们也不会放过你哦。”
躺在地上的人虎躯一震,微微睁眼,直接对上一道笑吟吟的目光……
山道之上,晨光已越过零碎树梢,洋洋洒洒地映下一片光华。
“没想到啊!”钟白走下台阶,痛心疾首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赵既怀行在她身边,声音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小师妹不也确实说过…喜欢沈煜川,要嫁给沈煜川吗?”
钟白脚步一顿,想起方才师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扒拉着他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