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没有吗?......”肖景行问她。
“一次都没有。”monica说。
“肖景行,”她观察到肖景行逐渐凝重的神情,不禁勾起一抹笑,“你不觉得自己太自大了吗?”
她无比讽刺地反问。
肖景行冷眼看着她。他紧绷着下颌线,不置一词。
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无法接受自己在性爱上的无能,他自然也不在例外。
他可以接受自己第一次的失败。毕竟就算收集整理的资料再多,掌握的理论知识再多,实践总归是有所不同的,他可以允许自己有一个循序渐进的学习过程。
但是,他无法接受自己永远失败。为了摆脱失败者的头衔,他会每次等她睡着了,悄悄爬起来复盘,甚至做一个ppt,再有针对性地重新学习,可是不论他如何努力,做爱在他们之间,也不过是从qiáng_jiān变成了奸尸——
monica趴在床上,因为她说看着他的脸会害怕,他便只能从后面进入她。从他开始,从他结束,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参与。
“我承认......我在有些方面确实做得还不太好。”
每次吵到这里,肖景行都无话可说。他人生中唯一的无能为力,偏偏就是在性事上,最耻辱,却又不能向任何人倾诉,哪怕是跟他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在离婚协议上把这套房子给了你,算作对你这几年在青春和精神上的......补偿。你应该清楚如果我选择起诉离婚,除了婚姻存续期间我一半的工资,其他的你什么都分不到。”肖景行感觉自己的嘴里有点寡淡,他后悔没有咬碎那层滤嘴下的爆珠,哪怕是葡萄味的,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至少现在,他需要一点甜味。
“可我不想跟你离婚啊,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最后却因为这种、这种原因甩了我,”monica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难道我对你的价值难道就只有做爱吗?你从来就没爱过我,是不是?”
“不是.......”肖景行被铺天盖地的眼泪和“爱”砸得有些晕,他给了她几秒的缓冲,努力在不刺激她的前提下,把事情解释明白。
“跟你离婚的原因,我当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里面当然有性生活上的矛盾,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你太蠢了,并且还总是逼迫我像你一样过蠢人的生活,我可以养一个蠢人,却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蠢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说我蠢?在你眼中我也是食物吗?”monica的眼睛睁得有些过于大了,她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滚落。
“当然,你不会蠢到现在才发现吧,并且我在明知道你是食物的基础上,还试着跟你讲道理,已经是给了你很多特权了,”肖景行认真地说,然后又回到‘爱’这个问题上,“接着回答你上一个问题,我的确爱过你,但人的爱和你的爱显然是不同的。”
他心平气和地说:“对于你来说,爱是你愚蠢生命的全部意义,但对于我来说,爱永远不会比我的理性更重要。”
monica听完眼泪流得更凶了,以至于肖景行开始怀疑她会不会脱水。他长叹了一口气,这种明明知道讲道理大概率没用,却还是要硬着头皮讲的感觉,比加班工作还让他疲惫。
“抱歉,我的问题。我就不该顺着你来谈,这种对话的效率几乎接近于零,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逻辑,”肖景行端起桌上的茶壶,不疾不徐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我试着把你的逻辑顺一遍。你跟琪琪说那些话,是因为你要揭穿我的真面目,防止林静和琪琪被骗,可你选择向琪琪,而不是林静下手,选择用莫须有的罪名,而不是你刚才罗列的原因,我想是因为你早就在林静面前污蔑过我,并且受挫了,现在才只能向比较好骗的小孩子下手,是吗?”
肖景行抬眼看向monica,“你最好不要跟我撒谎。我问问林静就能知道答案的事情,你现在说谎也没有任何价值。”
monica握着水杯不说话,于是肖景行笑了一下,“好。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刚才的那一番长篇大论,核心论点只有一个:我是一个渣男,其中的分论点一是我不爱你,却还是跟你结婚了,二是我对你不负责任。”
“对于分论点一,我们之间存在关于‘爱’的定义矛盾,我之前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在分论点二中,你误会我跟你离婚是因为性生活不和谐,并认为这个离婚原因是不负责任的。现在我否定了你原因的前置条件,如果你现在还要继续跟我作对——”
肖景行喝了一口水。
“只有两种可能,”他看着monica,目光幽幽,“要么就是你觉得我既然跟你做了,就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要么就是你向我隐瞒了其他的限制条件,所以你上述的种种都不过是借口罢了。”
monica愣在原地,一时间连眼泪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别浪费时间了,这么简单的选择题,你还要考虑多久?”肖景行的耐心从来都少得可怜,他冷着脸催促,“是觉得我破了你的处女膜,就要跟你过一辈子,还是在其他地方对我有所隐瞒?原因一,还是原因二?如果是原因二,我可以额外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把你脑子里比乱麻还乱的逻辑捋顺了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