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似乎天生无所畏惧。林静知道肖景行就是这样的人,可她却不是。她怕流言蜚语,怕命运捉弄,怕自己不够幸运,沦落到最差的结局,她赌不起。
“可是......万一,”不敢直视,只得低下了头,她像挠花了皮椅子后认错的猫,弱弱地说, “万一把他逼急了,去报警,要怎么办……”
“行啊,”肖景行冷笑,嘴角像弯刀的锋芒,“如果他不介意,自己的丑事被公司上下的人知道,他当然可以选择报警,但你觉得他有这个胆子吗?”
“......”
林静有些语塞,她的手揪着腿上的裙子,把它捏成皱巴巴的一团。如果威胁他不走,就把他是gay的事说出去,俞泽远也许……真的会妥协吧。可万一呢?
林静下意识觉得不妥,却又嘴笨,找不出有力的理由去反驳。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林静嗫喏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胆子报警,但是我不想要去赌。我很快就会起诉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撕破脸,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做错事情的人是他,又不是你。”肖景行蹙着眉,无法理解林静的顾虑。
林静轻轻地“嗯”了一声,像小猫叫,“……我只是不太想吵架,也不想让事情变得太难堪。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安安静静地结束这一切。”
肖景行挑挑眉,声音冷冽地开口:“你害怕了?”
“也不是!”
林静矢口否认,过快的回答显得底气不足。这样明显的掩饰落在肖景行的眼中,自然是将心虚暴露无遗。他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没有说话,双臂交迭着倚在椅背上,似乎大发慈悲地没有拆穿她,眼睛却注视着,像是一只安静的捕食者,优雅地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林静从不知道,原来目光也会有压迫感,想要移开目光,又怕在对弈中露怯。
“肖先生。”她让自己直视那双锐利的黑眼睛。
“嗯?”肖景行哼出一个语调上扬的鼻音,眼神却没有移开,像是一把迟迟未下落的铡刀,让人头皮发麻。
“肖先生也许不知道,”林静终于忍不住低下头,肩后的长发从两边围拢,宛若保护似地拉上帘子,“他......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
说完,她飞速地抬眼瞥了肖景行一眼,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皮却垂了垂,示意她继续说。
林静缓了口气,双手交握着解释:“就好像出轨是错的吧,但或许也要看情况。就像偷东西是错的,可是如果一个在沙漠里迷路的家庭,儿子因为母亲快要渴死了,才不得已地不问自取拿了一瓶水,并承诺以后定会回来加倍报答,那么一切似乎就情有可原了。”
“所以?”他侧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