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着坦然承认:“呵呵呵,想不到东陵也有人识得本座。”
“沈锦城是我东陵要犯,你为何要劫走他?”龙肃离揪着眉头问道,早没了先前阳光明朗的样子。
“嘻嘻。”红衣女子娇笑道:“本座自然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如今事办成了,本座也就走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龙肃离抽出腰间悬着的宝剑逼上红衣女子,同时周围的禁卫军和暗卫也慢慢的缩小了圈子,纷纷朝红衣女子逼近。
女子面纱下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语气狂妄的道:“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想要抓住本座,回去再练个几十年吧!”
龙肃离连带的被骂着酒囊饭袋,顿时便不好了,不过还来不及生气,便见红衣女子素手一扬,一把白色的粉末在空中扬开来。
龙肃离暗道了一声不好便快速的闭气退开去,正要招呼众人退开,禁卫军和暗卫全部中毒倒地,连他的近侍阿风也没能避免。他熟知阿风的实力,能够让阿风也中招的毒药,想必是极毒的!
趁着这个空隙,红衣女子施了轻功掠出去好远,只听她的声音远远传来:“六皇子放心,这些毒粉只是让他们睡上一会儿,并不会致命。嗯,大约十二个时辰就会醒了。”
话落便见一个红点快速的消失于视线,龙肃离自知以自己的轻功差了一筹,又是在她先跑的情况下,肯定是追不上的,所以就没有再去追。
看着自己的暗卫和近百名禁卫军,想到要十二个时辰才能醒过来,龙肃离不由得跺了跺脚。
人群外的一处巷子口,文妃头戴帷帽,一身素装,满脸嘲讽的看着龙肃离,小声问身旁的龙肃云道:“云儿,依你看,那红衣女子是谁?又是谁劫走了沈锦城?”
龙肃云也是一身素衣,头上价值不菲的玉簪也换成了低廉的木簪。听闻文妃的话,他兴趣缺缺的压低声音道:“那女子着红衣,轻功高绝又擅银针又擅施毒,想必是五毒仙子。不过不管是谁劫走沈锦城,都与我没多大的关系了,母亲,我明儿就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你和萧萧千万别去招惹君绮萝和龙胤。我瞅着我一出事,龙肃离好似想法多了起来,便让他去和他们斗好了。”
“云儿说得有道理。”文妃点头,转而嘱咐道:“你外公年岁大了,要好好照顾他,母亲随时会给你传书的,你可别忘记看。”
龙肃云淡淡道:“儿子知道了。”
话说龙胤一行人追着劫走沈锦城的黑衣人一路追去,一直追到城西二十里外也没看见半个人影,于是便折回城中,各自回府去了。
事情传到宫中,龙澈大大的吃了一惊,他并不曾派人前去劫走沈锦城,然而他却不见了,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啊!立即下令让伍沐恩带一千禁卫军满城搜索,另外又派了一千禁卫军在城外方圆五十里内搜索。
然而一下午外加*过去,沈锦城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第二日上午,凤千阙认鄱阳王君绮萝为干女儿并花万金包下一品楼设宴的事在城中传开来,原本设定的一桌人,在午时到来时,变成了三桌人,这还是君绮萝凭着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留下的能得她看重的人,特意精简后的结果,至于那些不得她心的人,则全数被挡在了一品楼外。
龙胤今日也焕然一新,手中拿着一只装着礼物的小盒子,喜气洋洋的带着无缺前来赴宴,至于为什么没带其他三无,那是因为无殇在养伤,无痕和无影跑了一百五六十里路,人已经趴在榻上起不来了,连吃饭都是人送到榻上的。
只是刚到一品楼门口,便被凤千阙的近侍阿宽和暗里跳出来的一群黑衣蒙面暗卫给拦住了。
龙胤看了看眼前的架势,挑眉问道:“你们这是干啥?爷可是你家王爷的干女儿的准夫婿,你们拦住爷,他们都知道吗?”
阿宽面无表情的道:“咱们正是奉了主子的命令,不论用什么方式,务必将你拦在外头。”
龙胤倨傲的道:“你们以为凭你们几个能拦住爷吗?”
“拦不住。”阿宽老实回道:“不过咱们主子说了,成亲前三天男女双方是不得见面的,昨儿已经破例让你们在一起看行刑了,今儿和明儿是万万不准再见面的,否则不吉利。”
龙胤转向无缺,好似以眼神询问有没有这个说法。
无缺挠头道:“爷,属下没成过亲,不知道啊。”
“嗯,既然你不知道,爷也没听说过,那就是没这个说法了。”龙胤淡淡道:“走,跟爷一起闯进去。”
阿宽并拢的双脚跨出一步拦在龙胤身前道:“晋王如果真要硬闯的话,那就踩着咱们的尸体过去,主子说了,到时候将咱们的尸体搬到晋王府去办丧事,与喜事一起办了,倒还省了一笔开销。”
龙胤一张俊脸瞬间就黑了,世上有这样的岳父吗?这样损人的事他居然也能想得出来!他现在都有些怀疑阿萝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
“呵呵呵,这孩子,一日不见阿萝都不行!”老侯夫人拄着拐杖乐呵呵的从二楼的窗户看下来,朗声道:“阿胤你就快些回府去吧,左不过两天不能见阿萝而已,两天后阿萝嫁进了晋王府,便是你岳父大人想拦都拦不住了。”
凤千阙这会也出现在另一扇窗户前,挑衅的看着龙胤,把个龙胤气得脸色黑了白白了黑。
“老东西你等着,看我今后怎么收拾你!曾祖姑母,这个给阿萝。”龙胤甩下这句话,将手中的礼物盒子丢给老侯夫人后,转身便带着无缺按原路回去了。
“臭小子,跟老子斗,气死你!”凤千阙说着转身进去。
君绮萝微笑着看着这样孩子气的凤千阙,无奈的摇头。心里却想着出嫁前这两天好好陪陪他也好。
老侯夫人上前,将龙胤丢下的盒子交给君绮萝。
君绮萝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枚鸡蛋大小的椭圆形白色玉佩。晋王府出手的东西,玉质和雕工自然是一流的,只是这形状,鲜少有人用来雕琢玉佩。
见君绮萝随手就要交给身边的乐箫,老侯夫人忙道:“阿萝,这玉佩可不是普通之物。”
君绮萝收回手,拎着挂绳在眼前瞅了瞅,除了价值不菲外,她可没瞧出有什么用,于是问道:“呃,曾祖姑母,这玉佩有什么别的作用吗?”
老侯夫人笑盈盈的道:“这是晋王府历代女主人持有的玉佩,叫做梅花佩,与阿胤手上的青竹佩是一对儿,代表晋王府主人的身份,同时凭着玉佩还能调动飞鹰骑!”
参宴的众人唏嘘不已,心里无不是想着龙胤是真的看重君绮萝的!
君绮萝这才将玉佩摊在手上仔细翻看了一下,可是上面除了一枝浮雕的梅枝外,既无飞鹰的图案也无飞鹰令的字迹,哪里就是飞鹰令了?
老侯夫人看出君绮萝的疑惑,微笑着道:“呵呵,阿萝回去放在火上炙烤一会就知道了。今儿可是你认义父的好日子,可不能耽搁了。”
“曾祖姑母说的是。”君绮萝说着将玉佩挂在了脖子上。
龙肃离正好进来就看见君绮萝拎起玉佩的挂绳塞进衣襟里,眸光闪了闪,拿着礼物笑着迎上凤千阙道:“翼王殿下,恭喜恭喜。”
凤千阙接过礼物,假意客气道:“六皇子人来就好了,居然还带礼物,你真是太客气了。”
龙肃离睃了君绮萝一眼道:“我要真是空手而来,只怕小婶子会赶我出去也说不定呢!”
君绮萝淡淡道:“六皇子真爱说笑。”
龙肃离回以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自打从猎场回来后,君绮萝就不像之前那样对他热络了,想必是因为那日他们从崖下上来没看见自己吧?!
老侯夫人左右看了看,见该来的人都差不多了,便道:“翼王,时辰差不多了,不如就开始吧。”
君绮萝与凤千阙的关系,她早便从自己的曾孙子那里听说了,很是为她高兴了一把。除此之外,今儿参宴的人几乎都是被老侯夫人看重的,对于君绮萝竟还将董少游和郑克南等人都请了过来,想着她小小年纪竟能识人辩人,心里对她高看了不知道一星半点。
凤千阙颔首道:“好。”
仪式很简单,凤千阙直接请了老侯夫人做司仪。
老侯夫人说了些吉祥的话后,凤千阙便在主位上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坐好。
君绮萝在乐箫的搀扶下,款步走向凤千阙,然后在乐笙摆在地上的垫子上跪了下去,对着凤千阙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脆生生的叫了声:“父王。”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君绮萝对一个人下跪,便是皇帝龙澈和太后都不曾享受过她这样隆重的大礼。
龙肃离眼底的微光一闪而逝,心底有个大胆的想法成型。
“好孩子。”凤千阙高兴得眼中都起了一层水雾,扶起君绮萝,然后广袖一挥,身边大圆桌上几只托盘上的红绸被掀开来,顿时一整套的凤冠霞帔鞋袜首饰呈现在众人眼前。“阿萝,你要嫁人了,你作为一府之王,金银珠宝都不缺,我左思右想,还是这些东西最适合你。”
乐笙心想着翼王爷送给自己女儿的东西一定不是凡品,于是好奇的拾起嫁衣,起先还不觉得有多惊奇,待到走到窗前晃动着嫁衣,才惊喜的道:“这是失传的凤穿牡丹啊!”
龙肃离闻言,目光更加幽深了。
凤为鸟中之王,牡丹为花中之王,寓意富贵。丹凤结合,象征着美好、光明和幸福。所谓凤穿牡丹,乃是在在织布的时候就将凤凰和牡丹的图案织在布上,在光线较暗的情况下,可能只看到凤凰或者牡丹,如果光线强烈,特别是穿着衣裳在骄阳下走动,能看见凤凰在牡丹中穿行。
这种手艺,早在百年前已经失传,没想到凤千阙居然出手就是这样珍贵的东西。若说不是早就准备好,谁信呢?所以他可以断定,他们早就相识!
君绮萝眼睛也有些湿润了,微笑着道:“女儿多谢父王。”
凤千阙揉了揉她的发道:“好孩子,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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