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一早上,林眉也和肃修言一起,随便吃了几口厨房准备的粥,有些无奈地想:这还是真是个多灾多难的清晨,不管肃修然愿不愿意,他们看起来都得在s市多逗留几天了。
她想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这次入宅闹事还有记者蹲点,来得未免有些太巧了,肃修然数年不回家,只回来了一天,第二天就闹出了这种事。
简直像是有人在蓄意操纵,制造事端把他堵在肃家,让他没有办法回b市。
林眉想着,就忙去问肃修言:“你们上次查出来的那个杜霖,后来怎么办了?有没有查到他目前在什么地方?”
杜霖的姓名身份被查出来后,自然有张衍从警方系统里调取他的资料,具体进度林眉没有特别过问,但身为执行人,肃修言应该是被告知了的。
看了她一眼,肃修言的神色也不怎么好,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如果能找到人在哪里,就算没有证据,我也早过去打个招呼了好吗?在不违法的情况下,也有很多办法让一个人不好受。”
他说着有些泄气:“警方系统里杜霖的现有住址根本就是错的,那只是他租下的房子……他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也在几年前移民到了国外,他在离开神越后,倒是还能查到跳了几次槽,只是他早就全部离职了,现在连个人都找不到。”
电子化的档案管理才刚在国内普及没有多少年,还有许多空子可以钻,哪怕在高度电子化的国家里,隐姓埋名用假身份生活也并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杜霖本人就是个电脑高手,一切能留下行动痕迹的事情,比如机票、火车票、信用卡等等,都被他巧妙避免了。
而这样一来,他们和警方也基本百分百确定背后在搞鬼的人就是杜霖,毕竟身为一个普通人而言,完全不必要采用如此谨慎小心的生存方式。
也许这些肃修然早就料到了,所以即使能确定针对他的人就是杜霖,他也没有再过多说什么,也没有催促肃修言解决这件事,仍旧保持原来的生活节奏。
想到杜霖,肃修言的脸色有些阴沉,又摸出随身的类香烟,想要点燃一根。
林眉抬手将他那个精致的金属烟盒压下来,开口说:“就算是戒烟替代品,你也别太依赖了,比起尼古丁依赖,改掉习惯最重要。”
她说的不无道理,肃修言悻悻地把烟盒收起来,抬起手用指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简直是要命。”
林眉难得会同情他,只是想到还在里面躺着的肃修然,不免劝两句:“你也注意下身体吧,你们家两个都躺下了,麻烦就大了。”
肃修言倒不是那么领情,双手抱胸看着她笑了下:“放心,肃家的传统一向是一家子只能有一个躺着……老大立下的规矩,我怎么敢破?”
林眉看他到这时候不不忘讽刺当年肃修然逞强将自己累到医院里生死一线的事情,只能无奈地想,她竟然会关心随时随地都可以熊起来的肃修言,也真是活该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过了没多久,医生就匆忙赶了过来,在替肃修然检查了身体,确定他还可以留在家里治疗后,就给他打了退烧针和消炎药,并且留下来一个护士值班。
肃修然一上午都烧得有些迷迷糊糊,到中午的时候总算醒了勉强能起身,就让林眉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跟张衍通信。
他还是病着,又犯恶心吃不下东西,当然全身都没什么力气,脸色也差得厉害,视频接通后就把张衍吓了一跳,开口就说:“你怎么又倒下了,要不然你还是别管这边的事了,好好休息。”
肃修然也颇为厌烦自己现在的无力状态,略挥了下手抿了唇说:“精力有限,别说废话。”
他还真是就算病成这样,气势也还是丝毫不损,受害者是分局的同事,这比一般的情况要严重很多,如今整个分局都笼罩在沉闷压抑的气氛下,张衍也没什么心思多说很多,当下就交待了下详细案情。
并且把犯罪现场的报告和验尸报告都发送给了他,肃修然打开传过来的文件,飞速浏览着。
死者是分局一个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的年轻女接线员,她也是警校毕业生,即使不算经验老道的刑警,各种犯罪手法,罪犯心理等等也都多少知道。
在全市都在紧急抓捕嫌疑犯的情况下,她当然不会傻到再去私会之前未曾谋面的网友。
所以她的受害地点并不是上个受害者的那种公共场合,而是自己的公寓里,只是她公寓的门锁全都完好,客厅甚至还摆着一壶残余着茶水的茶壶。
而能够确定她是被同一个嫌疑犯杀害的,是她的死亡方式和公园里那个男性受害者如出一辙:她的尸体被发现的地点是公寓的浴室,晾衣杆上绑着一个匕首,穿透了她的咽喉,血流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