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尘……”
那少年喃喃一声,便是冷笑起来,厉声大喝:“果真是你!你这大燕家的孽种!此前让你跑了,没想到,你竟自投罗网,来了圣都!”
旋即,他一转身,冲四方喝道:“此人,乃是我太仓家通缉之人,谁敢收他!”
话音落下,四方便是一阵哗然。
众人皆是叹息一声,这个少年,果真与太仓家有仇,真是可惜了。
不少人却是神色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
“大燕家?燕姓?”那美艳女子喃喃一声,忽地,怔了怔,脱口道,“难道……会是那件事?”
十六年前,太仓家曾出过一件丑事,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当事的女子,便是姓燕,乃是东莱府大燕家之人。
难道……这少年便是她的儿子?
当年之事,当事双方,一方是太仓圣族,另一方,那燕师师亦曾名扬东荒,不仅天资卓绝,更是姿容绝丽,乃是当时东荒出名的美人之一,事情自然闹得极大,至今仍有许多人记得。
若真是他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那件事,一直被太仓家视为耻辱,而她的儿子,自然也会被太仓家视为耻辱,欲要除之而后快。
那少年环视一圈,狠声一笑,便再往燕尘看来。
嘴角一咧,便是嘲弄地笑了起来,“你这孽种,倒还真有点本事,上次冥叔亲自出马,却还是让你跑了,说起来,那群大燕家的人,还真是废物,竟让你这个孽种给跑了!”
“你倒好,侥幸逃得一命,不躲起来,苟延残喘,还敢到圣都来!”
“不过,正好!能让我太仓家,一劳永逸地除了你这孽种!在圣都中,不便动手,但我看你能在圣都中,呆到什么时候?”
“等你出去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那少年声若洪钟,激昂喝道。右手抬起,狠狠戳指着燕尘,满面冷厉之色。
一时间,众人皆是默然。
这可是太仓家的事,谁敢说三道四。
而那白凰,云迦,梵天的人,亦是沉默了下来,目光在那太仓家少年,以及燕尘之间,来回游移。
以四大学院的底蕴,自是不惧太仓家,事实上,每一个学院背后,都有一个圣族支持,而那青木,便是太仓家了。
因而,太仓家的杰出子弟,都会送入青木学院修行。
不过,不惧是不惧,但是,这少年的身份,实在有些敏感,与那太仓家,几乎是死仇!而太仓家,亦是视他为耻辱,若是收了,不免会有些麻烦。
但是,这少年的天赋,果真遗传了她的母亲,而且,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赋几近妖孽,若是就这么放过,着实可惜。
以此子的天赋,若是成长起来,必是一盖代强者。
一时间,他们也是有些犹豫。
这时,在那白凰阵营中,那裴剑却是捂着嘴,扑哧笑了起来。
“哈哈!这小子,原来是个野种,我说呢,怎么这么碍眼!还惹上了太仓家,哈哈!这小子是死定了!”
他心中直乐,只觉畅快不已。
这时,那太仓少年冲燕尘冷笑一声,便一转身,欲要走回去。
忽地,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讥诮笑道:“对了,你跟你那母亲一样,还真都是个贱种!像你们这种货色,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说着,哈哈一笑,便再转身,往回走去。
“站住!”
蓦然,一声断喝炸响。在这死寂的广场中,无异于惊雷一般,震得众人心神一震,齐齐望去。
广场正中,那黑袍少年孑然而立,面色阴沉,森然而可怖。
那一对眼瞳中,寒芒涌动,冷冽如万古不化的寒冰。
那般可怖的眼神,宛若凶狼一般,欲要择人而噬。
此刻,分明是艳阳天,但在他身侧,温度却是陡降,弥漫着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杀机。
那太仓少年脚步一顿,轻一转身,讥笑了起来,“怎么?还想动手?哼!真是自不量力,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修为,想要跟我斗,你还早着呢!”
“不过也好,若你敢动手,我正好名正言顺,就地格杀了你!”
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神色猖狂而又嚣张。
“这小子,可千万别冲动啊!”
那白凰的男子神色一紧,一对浓眉都拧成了一团。
在这圣都中,是不允许私斗的,但是,若是一方先动手,那么,另一方便可名正言顺地动手,甚至,可以就地格杀。
这小子天赋虽强,不过,修为却是弱了些,只有四阶,而那太仓陌,已是五阶,接近了六阶之境。
论天赋,那太仓陌亦是不差,乃是太仓家这一代,有数的天才之一,加上修为的差距,那小子如何是对手。
一旦动手,怕是连性命都要丢掉!
“怎么?怂了?不敢了?哈哈!还真是个软蛋!我还以为,你有多少胆气呢!原来,也是个窝囊废!”
太仓陌扬起脸,放声大笑。
然而,下一刻,笑声便是戛然而止。那张面庞上,笑容凝固,脸色骤然扭曲,浮现了一抹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