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一听这话有些忍不住了。
怪不得之前请十二弟一起出去骑马的时候,对方总是说不得闲,原来在教五哥这个废柴下棋。
五哥的棋是出了名的一般,他们哥几个都是从小就受传统文化熏陶的,只有五哥在宁寿宫太后膝下长大,又自幼爱玩不上进,琴棋书画什么的比起其他几个兄弟的确差得有些远。
九爷对着五爷一昂头:“就五哥你那臭棋,还是别学了罢,跟着棋圣再世都不一定能学好呢,你如今跟着十二弟学习不过浪费他的功夫罢了。都不用十二弟跟你下,我就能把你打趴下。”
五爷撸起袖子,不服道:“你过来,我现在就跟你下一盘试试。”
试试就试试。
九爷冷哼一声,也撸起了袖子。
不过下个棋,把骑装袖子撸那么高做什么,搞得好像谁没袖子似的。
这次对弈,五爷竟然破天荒地赢了九爷。
九爷也知道,即便十二弟棋力再好,也不能突然间把五爷教得水平超过自己,下棋这东西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很难在短短一段时间内永久性地提升水平。
五爷从小到大下棋从没有比自己好过,九爷觉得这会子五爷能赢是个纯粹的意外。
“这次不算。”九爷耍赖道,“咱们再下两局,如果三局里面你能赢我两次,便算你是真的赢了。”
这下换五爷不同意了。
老九这当他是傻吗?
赢了就是赢了,为何要再跟老九下两局呢?万一输了那不就打自己的脸吗?
五爷坚决不同意道:“这次赢了就成了,今儿我也乏了,改日再下罢。”
九爷不依道:“这个不算,咱们再来两把。”
五爷虽然脸上淡定,但实则内心也有点虚,怕自己万一输了,不好收场,就直言说自己不想再玩了。
可九爷不服,非要再来两局,改用三局两胜制不可。
殷陶面无表情地从书架上取了一个盒子出来。
五爷和九爷被殷陶手上的棋盒所吸引,异口同声问道:“这是什么?”
殷陶简短答道:“是飞行棋。”
改良版的那种。
殷陶简易介绍了一下规则,带着两人玩了两把。
第一次是五爷第一,第二次则是九爷第一,殷陶却是回回垫底。
五爷和九爷两人都喜滋滋的,这种新鲜的东西他俩竟然一玩就能赢,可见他们的脑袋瓜儿的确有够聪明。
五爷和九爷都找回了场子,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殷陶出声叫住萧玉:“给我冲两包凉茶,拿大碗盛过来就行。”
故意下输了比赛可要比下赢还要难多了。
而要让两人每人赢一次更是难上加难,实在不好控制火候。
刚才高度集中精神注意着棋盘,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真是累死他了。
良妃身子倒是比太医预想得更要好了一些,一直拖到十月里,康熙一行都回宫后才离世。
良妃的葬礼办得很是风光,一切丧仪同孝诚仁皇后的妹妹平妃小赫舍里氏。
康熙到底对良妃还是有情的,为着良妃的病提前赶了回来不说,还亲自去良妃灵前奠酒致哀,一个月后,又亲自主持良妃初满月礼祭祀典礼。
八爷跪在良妃灵前,将这一切告诉了额娘。
如果额娘地下有知,皇阿玛对额娘如此挂念,怕是也能安心不少。
他从来都知道额娘对皇阿玛满满的情意。
如果他能早些做了太子,额娘一定不会只是妃位这么简单,最起码已经坐到了贵妃或者皇贵妃的位置。
不过一切也不算晚,等他上位以后,额娘就能顶着太后的头衔同阿玛合葬了,相信那一天不会太遥远。
康熙忙完良妃的丧事后又启程去巡视畿甸,并指派了四爷去南书房处理朝中大小事务。
康熙出门一逛就是半个多月,回来的第二天四爷便过来交差。
除了朝中之事外,四爷还说了另一件叫康熙颇为意外的事情。
“月初时候,儿臣去信园探望慧真大师,得知大师近来日夜读经著书,有些用功太过,眼睛痛得有些厉害。儿臣想着,慧真大师虽说已经带发修行,但仍旧是儿臣的兄长。皇阿玛不在京中,儿臣怕请示皇阿玛来回一趟赶不及治疗,便自作主张请了太医过去为二哥医治,还望皇阿玛莫怪。”
康熙倒是不知道在他离京之时宫中还有这事,听了四爷的话略是愣了一下,接着道:“你做得对。”
虽说太子已经离宫,但如今仍是康熙最疼爱的孩子。
而如今看老四和太子实在要好,康熙原本就偏向四爷的心偏得更彻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