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是在太违背伦理纲常,他不会允许老八这么干。退一步说,现在太子还在位呢,若是老爷子真出什么事,太子就理所应当地上位了。故而在把太子拉下马之前,老爷子是绝对不能倒了的。
“大哥这是想哪里去了?”八爷无奈地笑了笑。
他人又不傻,且不说对皇阿玛出手这事实在难度太大,若是被查出什么端倪来,他一家老小可都别活了。
况且对比起其他兄弟来说,皇阿玛对他和直郡王无疑是极好的,毒害皇阿玛这事,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有百害无一利。
八爷自然不会做这事。
“我只是想着,若是真能有这种药,叫皇阿玛知道了,必然会心里生疑……”
也不会再叫十二继续出风头。
直郡王莫名求秒地看了八爷一眼:“老八你话本儿看多了罢?这世上哪里就会有这种神药呢?”
若是这世上真有这种药物的话,他早就先把太子给弄瞎了。
八爷也看出了直郡王的不耐。
老大一向不喜欢他盯着十二,可不知怎么的,一听到关于十二的消息,他就浑身不舒坦,觉得这人心机深沉,迟早会是他们的劲敌。
既然直郡王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八爷只得作罢,说起了直郡王喜欢听的索额图一党倒霉之事,但心中却更是添了几分郁闷。
康熙四十二年十月初三这日,康熙点齐了人马,带上了一众成年的儿子,浩浩荡荡前往西山围场行猎。
十二只有舒怡一个福晋,十三最宠爱的格格瓜尔佳氏有了身孕,十四则是因着前两日发火的事情对着福晋自己理亏……故而三位阿哥都带了自己福晋一道儿前去。
因为前些日子太子低调和一再退让的缘故,康熙跟太子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好了起来,又恢复了从前父慈子孝的美好场面。
这次出门,父子两个也是这两年内难得的亲热。
而在一旁围观这段父子情谊的直郡王很是郁闷。
太子好的时候,老爷子看不见他。
太子不好的时候,老爷子生怕他给太子委屈受,处处防着他。
老爷子心里就那么疼太子吗?那他又算什么?只是一个制衡太子的工具吗?
这种被太子压在头上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众阿哥当中,殷陶的弓马骑射素来处在前列水平,随着这几年年纪增长,甚至有了逐渐赶超直郡王的趋势。
殷陶倒是没想着成为二代巴图鲁或者在康熙前头露脸啥的,他在这方面努力发展,更多的是担心古代的医疗条件,想要通过锻炼身体的方式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虽说殷陶在这方面的确有些能力,但在以往几次围猎之时,殷陶从来都是懒洋洋的,不喜欢争先,尽量只是让自己保持在中等水平,比十三稍逊,和十四持平。
有几次十四偷偷在背后做了手脚,反而就把殷陶给超过去了。
但是这次终究和往日不同,毕竟这是头一次带舒怡出门,若是成绩太差了,叫她看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光殷陶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九爷都替他捏了把汗。
九爷和五爷结伴骑马出来打猎,看到五爷正要拉满弓去猎那头梅花鹿,连忙伸出手来阻止了五爷。
“五哥,这次是十二弟成婚后头一回带福晋出门,你可不好猎太多东西回去,抢了十二弟风头,也叫咱们十二弟妹看不好十二。”
五爷:……
“你还是太不了解十二弟了。”
十二弟的骑射技术还需要他们让吗?
若是十二弟真打算在福晋面前表现一把,老九还是先担心自己吧,别叫十二弟拉得太远,他自己脸上不好看就行。
这次行猎过程中,直郡王心事不少,没怎么认真上手,数量和质量都很是一般。
而太子忙着和康熙腻味,在御帐里头你侬我侬,压根儿就没有出门打猎。
三爷骑射一向不错,早先年认真比拼时候,运气好的话能跟直郡王持平。
可如今的三爷时时以文人自居,不大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莽夫行为,虽说跟着几个兄弟出来行猎,心思却在云游天外,也没什么突出表现。
结果最后竟然是是殷陶拔得头筹。
康熙听了消息之后很高兴,大大地嘉奖了十二一番,又见殷陶穿得单薄,担心这孩子没带够衣裳出来,直接赏了自己带的披风下来。
消息传来之时,十四福晋正和两个嫂嫂坐在帐子里守着炉子,吃着烤菱角和烤红薯。
听得十二爷拔得头筹,且得了圣上亲赐的赏赐和披风,十四福晋不由开口对着舒怡打趣:“以前倒是没有听说,十二爷连骑射都这般出色,十二嫂当真好福气呢。”
舒怡脸“刷——”的一下红了。
十二阿哥似乎跟阿玛口中的那个他不太一样啊,优秀得有些过分了。
因为白天猎了不少战利品回来,殷陶等人的晚膳用的便是各类烤肉和干粮。
殷陶想起从前殷妈妈夜半刷剧之时,他经过客厅时曾经瞄过一眼,那是一个朝鲜的古装宫廷剧,两帮人马在搞什么御膳竞赛,其中一人便用猎来的野猪做了嫩炙,看着卖相很是不错。
殷陶便着萧玉去问膳房跟过来的人,嫩炙可否会做?
得到答案是肯定的。
没过一会儿,便有整盘的嫩炙肉给殷陶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