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接砍断,免得喧宾夺主的让根部也吸收不到营养。”
“我也正有此意呢。”
说话间,俩人对视一眼,浅笑间,已经有协议达成。又闲聊了一会儿,柔贵人才施了一礼离开。
霍玲珑已经收敛了她脸上的笑容,她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的远离视线,在这满园的翠绿中,飘飘若仙。穗玉一进宫便吃过她的亏,如今瞧着她这般的变化,不由的问道,“娘娘,这柔贵人不是疯魔了吧,怎么瞧着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是换了个人。而是换了颗心。”霍玲珑淡然的笑着。如今的柔贵人早已经不是当初嚣张跋扈的了,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一件件的冲击着,她如何还能单纯下去?!若不是蜕变,这后宫又怎么容许她的存在?!
穗玉听得云里雾里的,却也没有多问。
然而,柔贵人这一次的变化,不但让穗玉看出来了,宫中很多有眼力的人都瞧出来了,众人纷纷议论,都说这柔贵人中了邪了。因为哪一个被关久了的人会如此的容光焕发,出尘脱俗,何况这还是一个刚刚小产的人。
是以,每一次凤阙殿请安时,众人皆将目光停在柔贵人的身上。
有探究,有打量,不一而同的,就是想要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但这些目光一一的过下来后,一点都没有发现特别的。反倒是一些人害怕了。例如那佟贵妃,一次皇后设宴上,她的目光从柔贵人的身上过下来,没有十次也有八次,眉宇间忧虑重重。
聂沛溟虽然对于后宫之事不太热衷,但从柔贵人身子恢复过来后,也去她那边几次,每次都是败兴而归。正当半夜,霍玲珑刚睡下没多久,蝶便匆匆的唤醒她道,“娘娘,皇上来了。”说话间,聂沛溟已经进了屋子,他一脸的愠色,看的霍玲珑也跟着心惊胆战的起来。
慌忙的起身,顿了顿才道,“皇上怎么这会儿想到过来了呢?”
聂沛溟一边解下披风一边的说道,面上还带着怒气,“还不是那李心柔,朕今日特意去瞧她,看看她宫中可曾少了什么,可她倒好,不但冷着一张脸对朕,还借用理由说她地方简陋,不便夜宿,将朕就这么的赶了出来。”
霍玲珑闻言,倒是笑了起来,她不曾想到这柔贵人会变成这样,不过瞧着聂沛溟,当真可以想象。顿了顿,她揉着聂沛溟的眉间道,“皇上切莫生气了,这柔姐姐本就是这样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许是,过一阵子她便好起来吧。”
“好起来,朕瞧着那样子,是想彻底的将朕和她的夫妻缘分给断了。”聂沛溟苦笑着,说话间,目光依旧转向了霍玲珑,“不过玲珑,朕瞧着这些日子,你倒是和她的关系不错。就今日,她还要朕来你宫中。”
霍玲珑一愣,是完全的闷了,她不知道,这柔贵人究竟在做什么打算。虽然霍玲珑还没有弄懂她的心思,但电光火石间,已经想出了另一套说辞,“想来是因为近来臣妾做的凝神香囊吧,那日在凤阙殿请安回来,臣妾和柔姐姐偶遇上,便聊了几句,臣妾听说他夜里睡不安稳,便将手中做的香囊给她了。”说话间,她已经笑了起来,“皇上不知道吧,柔姐姐也很有练香的天分呢,才几日,她已经熟知了许多。”
聂沛溟点了点头,他的确听叶公公说过,这些日子霍玲珑和李心柔交往过密,甚至经常的在御花园喝茶聊天,原来竟有这样的缘故。不过按照李心柔的性子,的确是别人敬她三分,她便还别人三分。
这也是在那三年,他愿意宠着她的缘故,较之于那些心思深沉的女子,她这样的率真相处起来会很舒服。
他掐了掐霍玲珑的脸颊,“你啊,一天到晚的心思都放在练香上面了,到时候,这手艺怕是要比宫中的司制坊还要好,且不是抢了别人的饭碗。”
霍玲珑听出了聂沛溟的玩笑,知晓他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怒气,便娇笑着倚着在他怀中,“臣妾不过是弄来打发时间,若当真这么好的手艺,臣妾便在宫中开个香料铺子赚些体己花。”
“怎么,宫中份例不够?”
霍玲珑摇头,“倒不是不够,但要是皇上赏赐下来更多的,臣妾也不嫌多。”
当夜,聂沛溟歇息在了宣和殿,俩个人有说有笑的,倒也不辜负这良辰美景。而聂沛溟虽是有些气恼柔贵人,却没有因次疏远她,反而多多赏赐,甚至的还破格的将她升为婕妤。虽然霍玲珑知晓这样做是为了安抚朝堂上的李氏一族,却不得不说,李心柔位份越升越对她们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