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
容龑语气很重地叫了一声,将彭川搂得更紧,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彭川呆呆的僵在那里,依然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声音,他的呼唤让我停止了一切动作,就这样傻傻的拿着手机坐在那里,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突然泪流满面…酢…
过了一阵,彭川还是没有说话,容龑放开了她,站起来转身离开牙。
彭川坐在那里,按捺着狂乱的心跳,用力地咬着唇,嘴唇上咬出了血,大概是刚才太意外,太不真实,她竟然忘记了回答他的问题……
周围的温度,随着他的离开,渐渐冰凉,她回头看着容龑离开的方向,已经没有了人影,那句我愿意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他已经走了,或许,有句话真的说得对,没有在一起的就是不对的人,对的人,你是不会失去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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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下班可以比较早,安妮总是习惯了下班也不想回去,走过去,赖到了姬唐怀里,“总裁大人,加班吧!”
姬唐放下手中的文件,低头看向安妮,皱了皱眉头,“这么热爱工作?一起没有发现。”
“我是热爱上司。”安妮露出甜甜的笑,嘴角莞尔,神情像个调皮的孩子。
姬唐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是你的本职,应该的。”
安妮低头,嘴角的笑渐渐扩散,心也跟着暖暖的,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那我是不是个很称职的小助理?”
姬唐没有出声,他浑身僵了一下,安妮特有的甜甜的嗓音带着一股娇羞,就像火种般突然要把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他手落在安妮腰上,猛地收紧。
安妮有种触电的感觉,想到他昨晚将他压在床上折腾了半夜,到现在浑身还泛酸,字正腔圆地出声,“姬容,我下班了。”
“不是要加班吗?”姬唐声音低哑,将她抱起放在办公桌上,不等安妮开口,低头吻住了她,吻得安妮招架不住,身子几乎倒在他的办公桌上,腰酸的厉害,两只手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抱紧。
姬唐闷哼一声,攻势凶猛,安妮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已经陷入他制造的***里,这一次没有刻意带套,耳边回想起张岩的话,或许,他真的不喜欢孩子,但是有个孩子,不一定是坏事————
安妮不停地喘气,随着他的动作,男人的气息将她整个包住,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男人的气息一点点的弥漫在四肢百骸,似乎将她的血液也渗透,脑海突然一片空白,猛地睁开眼睛,冷不防的撞进他深黑的眼眸里,再一次沉陷——
……
半个小时后,骤然风平浪静,姬唐抿着唇,看着安妮,将她抱紧,低声地道,“明天去登记结婚。”
安妮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想到昨天晚上她说的话,是因为她的话吗?“……要…要是我爸妈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
姬唐眸色沉幽地看着安妮,抚摸了一下安妮的脸颊,抚去了她脸上的汗水,“暂时不告诉他们就好,等我们办婚礼的时候就说那个时候领证的,应该没有人会去追究这个。”
安妮嗯了一声,感觉不对劲,真的就这样领证了?岂不是什么也没有就成了他的合法的另一半?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吃亏呢!不过也不能说什么也没有,他成了她的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姬唐,衡量了一下,好像不亏。
姬唐看着安妮的表情,皱了皱眉头,“我送你回去。”
安妮抬头看向姬唐,“我饿了,一起吃晚餐吧!”
姬唐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刚才耽搁了一下,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他约了一个重要的人,怕安妮不开心,他皱紧了眉头,“虽然是领结婚证,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纪念日,不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
安妮一听,嗯了一声,“那你送我回家吧。”
姬唐收拾了一下残局,然后牵着手下楼,直接将她送回了安家。
安妮吃饭的时候,不停地看安东和冉眉,突然很心虚,明天就这样和他偷偷地把正事办了?要是和爸爸说了,爸爸现在肯定不同意,可是,不知怎
么的,她突然有种危机感,好像把证领了毕竟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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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唐见过私下委托做dna鉴定的人,人已走,他看着手里的报告单,用力地攥紧,看着结果的地方,皱紧了眉头。
坐了一阵,他从服务生那里要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了报告单,一直到薄薄的纸张在他手里燃尽才松开手,坐在那里,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第一次,觉得有些疲惫,坐了每一阵,恍惚做了一个梦。
人
流拥挤的街头,车祸,鲜血,喧嚣的人声……
他站在旁边,不能动作,眼睁睁地看着安妮倒在血泊里,流血不已,眼皮微微在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救护车来了,她被抬上了担架,伴随着救护车的鸣笛声被送往医院,他还站在原地。
“马上手术,伤者家属在哪里?”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他,就像一抹孤魂,突然飘到了那里。
医生看向姬唐,语气急促,“请问,你是安妮的家属吗?”
“没错,立即手术。”第一次,他沉稳的声音透着慌乱,表情有些可怕狰狞。
“请你在手术室上签字。”他低头,写了姬唐两个字,字迹些凌乱,直到手术室红灯亮了,他坐在长椅上,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烟来,从烟盒里抽了一根。
“先生,医院不能抽烟。”护士看到姬唐的动作,过来出声制止他。
“我不抽。”他只是拿了根烟用粗砺的指尖夹着,很用力。
不过过了多长时间,似乎比几个世纪还要久远,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医生出来,手套上还湿着鲜血,他摘下口罩,“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伤的太重,已经去逝!”
他站在那里,只是微微抬头,好像听明白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听明白,眸光投向手术室的方向。
那根烟,被卷进了他的手心,捏得烟絮一点点的掉出来。
姬唐呼吸一促,突然从梦里惊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揉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就那么坐着,保持着惊醒的动作,脸上明明没有太多的表情,甚至连哀伤都没有,但是额前散落的碎发下,眸敌露出浓重的神色,嘴唇紧抿,眼神渐渐的沉黑不见情绪。
想到他对她的承诺,想到他已经准备好的戒指和玫瑰,想到他已经订好的婚纱,眸色更加浓郁。
他直接拿起手机给安妮打电话,声音性感馥郁,“睡了吗?”
安妮刚刚睡下,想到明天,还是忍不住激动,又像做了不好的事,又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听着他的声音,有一种喝多了红酒的错觉,红酒催情,他的声音好像比红酒更加催情,“睡了,不过没有睡着,在想你。”
姬唐想到刚才的噩梦,酸疼得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的箍住,呼吸有些艰难,顿了好几秒,眼眸微敛,有抹情绪迅速掩去,声音低沉了几分,“明天我去接你。”
“我知道呀,你不是明天都来接我吗?”安妮呵呵傻笑了一声,难道是她拉低了他的智商!谁说谈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男人也差不多!
话音一落,她突然觉得不对劲,明天有些不同,突然口有些干,心口有些烫,人有些慌,心跳又开始加快,明明躺在被窝里,却有种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的错觉,从明天开始她就是他的妻子了,是合法的妻子!
姬唐半天没有出声,安妮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有种传说中出嫁前的彷徨。
“好好睡觉,明天给我一个漂亮的老婆。”姬唐声音冷冽清贵,说不出的迷人。
安妮哼了一声,很奇妙的,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熟了,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半睡半醒中努力想要记住白天说给姬唐听,结果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却忘得干干净净。
她一起床,就开始收拾自己。
冉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安妮早醒了,在卫生间里一直不出来,“妮妮,不是肚子不舒服吧?”
安妮隔着老大一段距离喊了一声没有,拿起买了很久的化妆品,不太熟练的开始摆弄,结果花了半天的眼线,再一看,两个眼睛花了两个样子,活脱脱像熊猫眼!
她苦恼地看着镜子,用手揉了一
下,彻底变成了熊猫眼,连忙用卸妆油往下来擦,还擦不太干净,她出了卫生间,看向冉眉,“妈,棉签放在哪里?”
冉眉一回头看到安妮脸上惨不忍睹的妆容,皱了皱眉头,妮妮以前从来不弄这些,怎么突然喜欢上化妆了,这弄得实在太不忍直视了一些。
她没有出声,指了指放医用品的抽屉。
安妮转身去找。
冉眉看着安妮的背影,傻丫头终于长大了,知道为悦己者容了,不过这容,还不如不容!不知道姬唐看到,会不会被吓死。
不过,她很快想到那天老陈说的话,虽然老陈可怜,爱女心切,可是她也为人父母,她也心疼自己的女儿,不管私心也罢,她还是无法接受老陈的请求。特别不喜欢他说妮妮说的跟插足被人家庭的小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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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找到棉签,回到卫生间,用力地揉去了眼妆,惆怅地看着镜子,看来她是真的没有化妆的天赋!
索性,她将脸上的擦得粉也洗干净了。
冉眉做好饭的时候,她正在折腾衣服,已经试了很多套了,就是觉得不好。
冉眉在旁边看着,好心地提醒,“你情人节穿的那套就不错,怎么不穿那套?”
安妮一想也对,今天不穿工装,就穿那套衣服吧!
她迅速地回到房间,没一会儿就换了那套衣服出来处早餐。
安东也起来了,看见安妮,留意了一眼她身上的穿着,倒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心里叹了一声口气,安妮对姬唐的感情是越来越深了,他或许要对不起老友的请求了。
一直到安妮吃完饭匆匆出门,安东才看向冉眉,“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冉眉摇了摇头。
安东若有所思,“怎么今天早上折腾了那么久?”
冉眉笑了一声,“谈恋爱就这样,难道不正常吗?”
安东一想也是,没有在说什么。
冉眉警惕的看向安东,“你不会是想让他们两个分开吧?”
“妮妮是你的女儿,你知道心疼,我不知道心疼?”安东反问了一句,坐到一边开始看早间新闻。
冉眉看向安东,“你最近找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安东摇了摇头,“有几家不知道姬唐的还是天擎故意安排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冉眉打断了他,“你怎么这么倔呢!孩子们也是一片好心,实在不行,你去了公司好好干,别让人说闲话就行,非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安东看向冉眉,没有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她还是那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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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一下楼,看到姬唐的车就停在楼下,他站在车门边。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走向他。
姬唐看着安妮,眸色幽沉地看了一阵,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
安妮抬头看向姬唐。
姬唐打开车门,将她推进去,这一次,亲自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安妮低头看着姬唐骨节分明的大手,她的指节搁在皮肤上,有种痒痒的酥麻感觉,心中划过一抹一样,突然出奇的紧张。
姬唐俯身,抬头瞥了一眼安妮。
安妮怯怯地看着姬唐,撇了一下嘴巴,突然心跳加快,浑身的血液也烫起来。
姬唐眸光许久地停留在她脸上,“紧张?”
安妮一怔,点了点头。
姬唐抚摸了一下安妮的脸颊,“不是已经睡过早就是实质性的夫妻了么,有什么好紧张的?”
安妮努了努嘴巴,莫名的好些不开心,为什么觉得他反应太平常了,“你就一点不激动?”
“……”姬唐看着安妮轻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回了驾驶位,一边倒车一边看向安妮,留意着她今天的打扮,心里有股暖流,眸色跟着幽沉起来,不管怎么样,他都会保护她,绝对不
让任何人伤害她一根头发!
安妮摸了摸头发,看向姬唐,声音发虚地问,“怎么一直看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脸上写了两个字。”姬唐打着方向盘,声音出奇地低沉。
字?两个字?安妮看着姬唐,好奇地问,“什么字呀?”
“姬氏。”姬唐侧眸看向安妮,眸色出奇地幽沉。
安妮坐在那里,低低地念了两遍,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恼怒地看姬唐,“封建余孽!”
姬唐加快了车速,淡淡地笑了一声,昨晚的阴霾一扫而空,看着车外的精神,心情莫名地好。
过了一阵,安妮发觉不是去公司的路,看向姬唐,“去哪里?”
“领证。”姬唐看了一眼安妮的穿着,眉头微皱,反应真够慢的,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才发现方向不对。
安妮被姬唐看的犯怵,撇了一下嘴巴,想到昨晚他还说要准备,今天什么也没有,身上的穿着也没有变一下,还是平日穿的衣服,悠悠地出声,“……你这个骗子!”
姬唐看向安妮,“怎么骗你了?”
安妮没有再出声。
姬唐嘴角微勾,眸底隐约又笑意,很快到了民政局,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看停住车子,看向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