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握着手机,回头看向沈天擎,沈天擎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看向舒舒的方向,朝着舒舒抿着薄唇轻笑。
舒舒不知道说是还是不是,“我问问他。妲”
“问什么,你来,他肯定会来,舒舒啊,我是将死之人了,你还和我计较吗?”
沈闫的声音格外和善,和善到舒舒无法拒绝,一个人对你恶声恶气的时候,你可以理所当然地拒绝他,可是他没有。
沈闫听舒舒不吭声,一手握紧了拐杖,一手握紧了话筒,“沈家这么大一个宅子,我一个人住在里面,空落落的,说话都能听到回音。那天去天擎的外公家,看冉老头和老太太儿女承欢膝下,其乐融融,又羡慕又嫉妒,你们要不回来,这个除夕夜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也没有什么盼头了。窀”
说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舒舒想到舅舅和妈妈也年纪到了,沈闫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终究是他的爷爷,“我们可能晚点过去。”
沈闫一听松了一口气,客套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舒舒坐在床头等沈天擎。
沈天擎正在和顾子寒通话,顾家希望除夕夜见见舒舒母女,他也想见见安然,只是安然拒绝和他联系。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看向卧室里面,修长的手指拢紧了卧室和阳台之间的隔门,点了一根烟,缓缓地抽了一口,搁在指间,“你和舒舒母亲之间的事,我不插手,我也不希望你把舒舒牵连进去。沈云卿的事,等过完年再提。”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站在阳台上,眸色深敛,顾家已经查清楚了,沈云卿查出自己不孕后,担心顾子寒为此和她离婚,带着顾子寒一起去检查身体,买通医生给顾子寒下了不孕不育的诊断,如今人证物证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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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寒坐在沙发上,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想起那些旧事,总算是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和沈云卿只有过一次夫妻生活,还是在那种情况下,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沈云卿。
奶奶急着想要抱曾孙,见沈云卿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难免多唠叨几句,沈云卿在奶奶那里抖出了和他没有夫妻生活的事实。奶奶故技重施,亲自给他喝了一杯的饮料,他换了杯子,那杯饮料,沈云卿喝下了。
他出门,沈云卿跟着出门,阴差阳错和一直爱慕沈云卿的苏平发生了关系,沈云卿担心怀孕,结果例假没有按时来,又有了假孕反应,以为自己真的怀孕了,害怕被顾家发现,格外小心翼翼,一次和奶奶发生了口角,然后搬回了沈家。三年后,奶奶从中缓和他和沈云卿的关系,故技重施,又在他饮料里加了料,他料到了,喝了,却去找日日夜夜思念、渴望的女人。
结果那晚,他和安然旧情复燃……
然后没过多久,他被查出不孕不育症……
现在想起来,沈云卿一定是知道安然怀孕了,才买通医生给他下了那样的诊断。
顾子寒睁开眸子,看了一眼旁边搁置在一边额手里,眸色薄雾冥冥,看了一阵拿起来给安然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又发了一条短信,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回复,从旁边拿了一瓶酒,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安然以前喜欢喝红酒,他不喜欢,如今,他喜欢上了喝红酒,只怕她再也不喜欢了。
她以前喜欢看《红楼梦》,一遍又一遍地看,十分安静,他不喜欢红楼梦,却喜欢看她看书的模样。
如今,他喜欢上看《红楼梦》,一遍又一遍地看,书页都翻厚了,翻旧了,翻破了,只怕,她不会再翻一页……
顾子寒手托着高脚杯,红酒灌入喉咙,没有醇香的气息,只有涩味,这一涩就是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
一直到酒瓶空了,顾子寒还晃动着,往高脚杯里倒,竟连一滴都没有了,所谓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开着窗外,修长的手指揉额头,揉了一阵,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睡下了,一直睁着眼睛,他追到她那么不容易,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如今看看沈天擎,是羡慕也呗,嫉妒也呗,不得不承认,但是,他要有沈天擎一般的勇气,结局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顾博闵的电话打过来,他也没有接,安静地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那些年少冲动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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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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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擎站在阳台上,抽完一根烟,掐灭烟蒂,进了卧室直接去了浴室,漱口之后才走到舒舒身边,坐到她一侧,长腿随意地交叠,侧眸看向舒舒,长臂刚搂住舒舒的肩头。
舒舒看向沈天擎,见他没有问自己和谁打电话,刚要提沈闫的电话,沈天擎的手机响了。
他从旁边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姬容的发型造型师,接通说了一句,挂断,又将手机扔到了一边,“我下楼一趟。”
舒舒坐在床上,揉了揉一直跳动的右眼皮,又用力揪了揪,有点翘起的感觉,很不舒服,不过不跳了,心情突然变好了。
她很想化个淡妆,到了浴室,却发现什么化妆品都没有,那里只摆着洗面奶、水和乳液,外加一只唇膏,他也没有给她添置,那是不是代表他不喜欢她化妆?索性,她也不怎么会,倒是省事。
舒舒刚走出浴室,沈天擎带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进了卧室。
舒舒看向那个看起来很时尚的男人。
沈天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个就是姬容的造型师,尚先生。”
舒舒看向尚伟,礼貌地微笑,很他握手。
尚伟请舒舒坐到梳妆台前,拿出随行带的小包,里面有各种工具。
一个小时后,尚伟用梳子梳了一下舒舒的头发,拨弄了一下舒舒的两鬓的头发,“舒小姐觉得怎么样?”
舒舒侧头在镜子里面看了一下,显得她年轻了很多,发型改变了的缘故,看起来也变了很多,像大学生,“谢谢,很不错,我很喜欢。”
尚伟点了点头,“我帮舒小姐上个淡妆吧。”
舒舒在镜子里看向沈天擎,他的眸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眸眼含笑地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舒舒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明星,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明媚漂亮的女人就是自己。
尚伟帮舒舒打腮红,“舒小姐皮肤好,底子也好,上妆效果很惊艳,不进演艺圈真的是可惜了。”
舒舒没有说什么的,对于演艺圈,总觉得那个圈子比较乱,不喜欢。
尚伟收工后,看向沈天擎,“沈先生,可以了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可以了,你回去吧。”
尚伟收拾了东西,很快离开,沈天擎走过去关了门。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刚站起来,沈天擎走过来懒腰抱起了她。
她被放置在他腿上。
沈天擎低头看向舒舒,“为什么叫他尚先生?”
舒舒反应过来,蓦地脸红了,“你也叫他尚先生。”
沈天擎握紧了舒舒的手,低头,薄唇在离舒舒唇一寸的地方停下来,看着眉目如画的舒舒,弯弯峨眉下,一双美目波光流转勾魂慑魄,如星辰般明亮,清晰地印着自己的影子,粉腮微晕,红唇丰满,在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印衬下,越发面如芙蓉,喉结连着滚动了好几下“以后,只能叫我一个先生,不能叫别的男人先生。”
舒舒看向沈天擎紧绷的脸,忍不住一笑,柔软的手指碰触他的下巴,抚摸他性感的喉结,闭上眼睛,凑上唇,印上微凉的薄唇,“我漂亮吗?”
沈天擎拉着舒舒的手,按在下面,“你问它,它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舒舒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出那里血脉贲张、脉络清晰的样子,手上,隔着裤子和那里接触的肌肤,突然热起来。
沈天擎的呼吸明显粗了,鼻息也重了,狠狠地咬了一下舒舒的舌尖,哑着声摸到她的裤子往下捋,“我叫你勾|引我!”
舒舒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红着脸,热晕地出声,“你是我老公,我不勾|引你勾|引谁?”
沈天擎隔着一层底|裤,抚摸那里,舒舒难受得直往沈天擎怀里缩,两只手缠上了她的脖子。
沈天擎将舒舒放在旁边,开始解皮带,“想想这几天都没有碰你,这么大一个美人放在眼前,只看着是不是太浪费了?”
他抽出皮带,扔在旁边,掏了出来。
舒舒只是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靠近舒舒,吻她的眼睛,“睁开眼睛看我,看看你勾|引我的后果,满意吗?”
舒舒闭着眼睛,就是不睁开。
沈天擎指腹带着颤栗的躁电,从她锁骨处摩挲到耳根的地方,又滑过她的脸颊,落在她唇上的,压了一下,加上他那里隔着裤子磨她那里,很硬,让她身体随着灵魂一起颤栗。
偏偏,他只是撩着她,没有实质性的举动。
舒舒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没有出声,没说她想要,只是吻沈天擎,唇彩印在他下巴上,薄唇上,甚至是衬衣上,开出罂|粟一样的色彩。
沈天擎不动了,只是俯身望着舒舒,“说,你想干什么?”
舒舒红着脸,看向沈天擎,“……没想干什么。”
沈天擎望着舒舒不出声,手指游走到他饱满的胸部,隔着文胸的边摩擦那里软嫩的肌肤。
舒舒浑身空虚的要命,双手环绕到他腰上,情不自禁地往下压。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声音低哑,“会压到肚子。”
舒舒立马松手,脸上很烫,以前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个方面的需要,现在几天没有,就特别想。
马上要六个月了,想到孩子里的肚子,她努力压着身心燃起的那股火,侧过了头,“你……爷爷刚才打电话了,希望我们到那边去过除夕。”
“不是还没有到晚上吗?”沈天擎刚吻上舒舒的耳朵,敲门声响起来,还有冉老太太的声音。
“天擎,把舒舒领出来,让我们看看,听说姬容那个造型师很不错,让我和你姥爷看看,把咱舒舒打扮成啥样了。”
老太太看这大白天关门,就只知道准没好事,故意寻了个借口打扰了一下,担心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二来是,老太太最近也想改变一下形象,想看看舒舒头发剪得怎么样。自己一把年纪了,不好开那个口,不好意思跟外孙们说自己也想烫个头发。
沈天擎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舒舒,手撑着床站起来,从地上捡起裤子,穿在身上,系好皮带,缓缓地打开门,“姥姥想看就进来看吧。”
老太太不想进去,看了一眼沈天擎唇上、下巴上、脖子上、衬衣上的唇彩印,讪讪地脸有些红,万一进去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办,今天早上起来,她收拾天擎住过的那个房间,发现了好几个套套,都沾满了粘液,实在好奇,一个人在房间憋不住,用右手就行了,还用套套,一用好几个,到底是需求有多大!要是那股子蛮劲用在舒舒身上,她还真怕弄出事来。
早上,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懂天擎怎么用的,去问老头子,老头子还正襟危坐地批评了她一番,“带着舒舒到楼下来吧,老待在房间里,空气也不流畅,不好。”
老太太也没有往里面看,转身下楼了。
沈天擎看着老太太的背影,看走远了,回头看向舒舒,舒舒衣服已经弄整齐了,就是脸红的厉害,眸色蓦地又沉黯了,“在蓉城那个晚上,你也脸这么红,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脸能红成你这样,比煮熟了的螃蟹还红,红的让我很渴很饿,很想将你拆吃入腹。”
他走近,一手覆上舒舒的脸颊,低头,掌心擦着她的晶莹的耳垂,又吻上了舒舒。
“姥姥在楼下等着呢……”舒舒口齿不清地出声,推搡沈天擎。
沈天擎放开舒舒,紧紧攥着她的手出了卧室。
舒舒被他握的有些疼,却也说不清的舒服,完全没有注意到沈天擎身上那些印。
到了客厅,贝贝扭头看见沈天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那些红印,羞涩地红了脸,看来妈妈学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