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说虫皇出事了?”虫帝从床上站起身,挥手示意那群医疗人员先别为自己医治,而是率先询问了方才在昏昏沉沉之时,将自己赫然惊醒的话语。
“是的,虫皇殿下曾经做过我的教官,因此绝不会认错,他被天伽族的王关押在地球的某个与湖相连的天然石洞-内,而且……每日被刑讯侮辱,我的行踪当时不慎暴-露了,如果不能立即营救,他们很有可能就此脱逃。”
说到后面,方余也有些焦急了,教官不比旁人,若非对方悉心教导,全力呵护,恐怕即便是以自己打不死的小强天赋,也要惨死在那些侵略者的无聊实验之中。救命之恩,师徒之义,他不会忘记半点,方余原先就准备如果出现意外,虫帝不醒,那自己拼尽全力也得闯过去试上一试。
眼前的人类每说一个词,虫帝的眼神就沉重几分,最后听完这一番话,冷冽的杀意更甚之前,俊朗的面容上神情沉稳而凛然,他转身到内室迅速换上新的衣物,出来后已经是全身战装,希兰等人早有准备,一些大家族的族长们也纷纷得到通知,到大殿前边等候。
雄虫走出房门的时候,不忘把那名人类随手拉入自己怀中,半拥着往前,理由是要细细询问关于虫皇殿下的一些事情,希伯恩也知道虫帝对虫皇一往情深,但是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在自己身边动手动脚的……
雌虫面沉如水的盯着那两人亲密的背影,希兰走在一旁,只喜欢那么人类知道的东西不要太多,既然虫帝陛下都醒了,那意思意思得了,不要再激怒这个情窦初开、一脸萧杀的雌虫了。
他的年纪比希伯恩大,可一点都不敢端架子,在一旁好说歹说,才劝得对方的战刀不要当面拔出来,毕竟这是个以实力说话的种族,能上位的,一定不会是庸辈,现任虫帝莫尔,不也正是因为能力和天赋问题,才没能顺利的掌控大权。
方余觉得这名虫帝的态度十分友善,而且不是装出来的那种,他一个小人物,何德何能让对方如此看重,如果是为了教官,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深入的自己当时也没好意思问,对方一直拉扯着自己,似乎隐隐约约的提到了旁的一些事情。
方余略带疑惑的一一作答,为何要问自己的出生地和家人情况,难道虫帝都是这样亲民的么,抑或是担忧自己身家清白,怕是来历不明?
赫音在见到虫帝走出来的那一瞬间,腿不禁一软,瘫倒在地,周围虫族战士们的欢呼声遮盖了这一点小动静,只有莫尔靠的近了,不解为何雌父如此激动,都站立不能了。父亲醒了,的确不好,这样会延迟自己掌权的时间,不过现在事态这样混乱,几个大家族都不听使唤,那让父亲先治一治他们,把权利收回,再把希伯恩指给自己,外头可以宣称是雌君,内里要那名雌虫做雌侍或床奴,还不是随自己的心愿。
暗自思索着这些,莫尔严肃了脸,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并悄悄拉了自己雌父一把,平日里看着威严爱管事,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给父亲留下坏印象就不好了。
“雌父,父亲醒了,我们应该赶紧迎上去,那名人类居然站在父亲身边,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莫尔愤愤不平的说道,如果虫帝也被这个人类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住了,岂不麻烦。
赫音用力抓着胸口的衣领,一点一点的吞咽下口水,急促的呼吸几乎要让人窒息,这位竟然醒了,他怎么可能醒的过来!那种伤势加毒药,除非千万分之一的意外刺激,极大动摇到精神核心,否则绝不可能治愈苏醒。
“不!我们,我们不能过去……”赫音情急之下,竟是想要挣脱开莫尔的拉扯。
“雌父,您怎么了,那是您的伴侣,我的父亲,为何要避开?”莫尔皱着眉,难道雌父喜悦得被刺激到了么,都口齿不清,脑子迷糊了。
赫音定定的看着莫尔,自己的儿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的,慌乱的神情开始平静了下来,他心里暗想着,是的,莫尔是虫帝唯一的后代,这点毋庸置疑,没有谁能够提出任何的质问和疑议,所以自己无需紧张,不能乱了阵脚,“我……我只是太高兴了!”
说罢,赫音抹了一把眼泪,做出了一副喜极而泣的神情,这让刚才看过来的不少高等虫族打消了疑虑,原来赫音大人是为了自己的伴侣苏醒而感到高兴,都坐到地上腿软了,可不是太过于激动的表现么。
莫尔这才心满意足的搂着雌父的手臂,两人泪流满面,唇角带笑的从众人让出来的一条道路中,走向身姿挺拔,容颜俊逸的虫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