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琦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我和念秦在家随便弄点吃的就好。你先回去吧,别一会儿老丁又来念叨你了。”
林海燕走了,骆琦打了一点面随便弄了点疙瘩汤,再把陆敬军留在橱柜里的杂粮包子蒸上一个,熟了掰成一点一点的放在一个小碗里,让陆念秦自己吃。
吃完洗了澡,骆琦就跟着陆念秦上床睡觉了。
骆琦是被屋外的动静吵醒的,骆琦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骆琦穿鞋下炕,陆敬军在外屋烧水,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差点没把骆琦吓一跳。
“你这是下泥潭了啊?咋把身上搞得这么多泥?”
陆敬军全身都是泥巴,头上脸上虽然已经清洗过,但也有不少。
陆敬军点了点头:“我带着一排和二排来了个演习,输的那方要是输了要下泥潭来坐抱木起坐,我带的一排输了,我就和战士们下泥潭了。刚刚才回来,吵到你睡觉了?”
骆琦摇摇头:“没有。你先去换一身衣裳吧,我帮你烧水。”
陆敬军没拒绝骆琦的好意,拿了一套衣裳到院子西侧临时搭盖起来的洗澡间换了衣裳,又把湿衣服放到盆里泡着。
锅里原本骆琦就留有热水给陆敬军,那些热水兑上凉水刚好够陆敬军洗澡的。在烧水之陆敬军就把那些水盛出来了,过了这么久,盆里的水只剩下温热。
陆敬军洗了脸,把洗脸水倒进菜园子里,一抬头,就看到骆琦披着头发坐在灶台面前烧水。
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
当兵十一年,在没和骆琦结婚之前,陆敬军从来没想到他会有一天矫情到训练回来要天天洗热水澡了才能睡觉。
在以前,他哪次不是用凉水冲干净就去睡觉的?
锅里的水开了,骆琦起身把锅盖打开:“水烧开了,陆敬军,快去洗洗吧。”
陆敬军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打了半桶水在院子里兑了凉水去洗澡。
锅里的水不剩多少了,骆琦想了想,给陆敬军下了一碗面,家里有些小青菜的,做晚饭的时候骆琦做疙瘩汤就已经放完了,这会儿给陆敬军煮面条,骆琦除了一点葱外什么都没放,但却从空间里偷渡出了一点点鸡精撒下去。
煮完了面条,骆琦又拿了两个白天买回来的辣椒,随便冲了冲水,丢到洗干净的锅里不加油干焙,等辣椒表皮成了虎皮状,骆琦往锅里撒了一点盐,又加了一点油,再用锅铲把辣椒捣碎。
这辣椒确实辣,从辣椒下锅骆琦就被呛着了,等辣椒出锅了,骆琦往辣椒里加了点酱油后立马就跑到了屋子外面喘气。
陆敬军正好洗了澡出来,他穿着背心大裤衩,骆琦猛不丁地一转头,被陆敬军裸露的身体吓到了。
陆敬军的身材很好,肩宽腿长腰细,骆琦母胎单身三十年了,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看过小电影,也去过健身房,健身房里也有不少身材好的人。
陆敬军的身材不比那些人的差,反而因为长年累月都在都锻炼,肌肉看起来结实又健康,比健身房里那些靠特意练出来的要自然多了。
骆琦清了清嗓子,忽然觉得自己上次夜里起来拿信的时候还带防狼喷雾的事儿很不合适。甚至有点卑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骆琦觉得要是真的脱光了衣服,把持不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骆琦沉默了一会儿:“我给你煮了碗面,在灶台上,你吃了赶紧去睡觉吧。”
陆敬军嗯了一声。
骆琦回了房间,陆敬军把辣椒倒到面条里,吃完了一整碗的面。
第二天是周六,下午三点半,纺织二厂的第一次茶话会在食堂正式举行。
工人们在食堂里找位置坐下,在她们面前有一个大圆桌,桌子上摆着一些南瓜子和一些应季的水果。
水果是骆琦在街上买菜的时候问老乡买的。
这个年代本地的水果不值钱,许多丢在山上都不一定有人吃,骆琦花了很少的价钱就买了一批口感还算不错的水果。
南瓜子也是跟老乡们买回来的,南瓜能包袱,也不挑肥,随便给个地方再适当的给点水就能活,还自带甜味儿,是老乡们最喜欢的一种实物。
南瓜有籽儿,还不少,一个南瓜就能掏出不少来,老乡们把南瓜子晾得干干的,逢年过节的炒上那么一碗也能犒劳犒劳嘴。
骆琦找了好几个老乡才凑够的今天开茶话会的瓜子儿。
工人们经济条件都不错,但看到有免费的东西吃也是很高兴的,一人抓着一把瓜子便聊起了天来。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高厂长才带着已经变成周镇长的周秘书出现,高厂长让周镇长到食堂中间的空地上讲两句话,周镇长拒绝了。
高厂长上去说了几句话,再由公会这边的孙主任上去讲几句,最后再由打扮隆重的白琳上场做主持人。
白琳今天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列宁装,一直扎在胸前的两根辫子也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个盘在脑后的发髻,她还打了粉涂了口红,唇红齿白的样子漂亮极了。
骆琦坐在第一排,白琳照着题卡念完了台词后节目就开始了。
节目都是车间里的工人们自己准备的,她们有的□□歌,有的演小品,也有人上去表演念主席写下来的诗。
大家也都不怯场,各个都落落大方。
从茶话会正式开始到结束大家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其乐融融。
茶话会结束后,骆琦回了办公室,把今天茶话会的内容写了下来,准备投到省人民日报去。
她这人没什么野心,但也绝对不甘心这辈子都在一个小小的纺织厂做事。而和上辈子一样进体制内则是现阶段她最好的选择。
在白琳到来的这段时间里,骆琦手上的工作变少了,但她也没闲着,她几乎把工厂里能看到的报纸都看了个遍,并且学习这个年代人的行文手法。
今天,是检验她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洋洋洒洒地写完了一篇文章,骆琦起身去厕所,出来到洗手池时骆琦听到了一个女人激动地声音。
骆琦止住脚步:“周辉文,我年纪不小了,我已经追着你跑了两年了,这两年来,我对你的感情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家里又在催我结婚了,周辉文,你给我个准话,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意思。”
回答白琳的,是一道清冷的声音,连音调都没有半点起伏:“白琳同志,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对你并没有男女那方面的意思,你现在有什么立场来问我这句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