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特而馥郁的香味弥漫在南院,深深吸上一口,从鼻腔到胸腔都满满的占据着香椿的味道。
香芹将捣碎的香椿叶一股脑倒进锅里,并添了水用文火熬煮。
段勇源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知道香芹是要熬煮香椿叶,他跟段祥大可不必费那么大的劲儿呀。
“香芹,你要煮香椿的话,把香椿切碎不就行了,干啥得要用蒜桕捣呀?”段勇源累死累活了大半天,他心里能没有怨言才怪。
段祥站出来替香芹解释,“就跟做蒜汁一个道理,捣碎的比切碎的更容易弄出出味道来。”
段勇源似懂非懂,他这个不经常做饭的,哪里知道那么多讲究。
他见薛丹凤在堂屋门口朝他招了一下手,就跟着进去了。不大一会儿,他拎了满满一塑料袋的干红小尖椒出来了。
“香芹,这些辣椒咋弄?”
听见段勇源在外头喊,香芹从厨房里探了探脑袋。
段文正坐在灶台跟前烧火,“你先去吧,我看着锅。”
反正柴火也添的差不多了,就是要注意点儿火不要烧的太旺。段文虽然老胳膊老腿儿,也是吃盐走路的人,不过就是再看个锅,他又不是老得不中用了,这点儿差事还难不倒他。
“那行。”香芹将勺子递给了段文,之后到厨房外头跟段勇源一块儿洗辣椒了。
辣椒光洗干净还不行,不仅还要晾干,还得把尾给掐掉。
这些干辣椒了过了两遍水,比之前被拿出来的时候变得更加红润,一个个舒舒服服的躺在簸箕里晒着太阳,更悠闲自得的小红人儿一样。
学着香芹的动作,段祥也开始动手展开了给干辣椒去尾的工作。跟捣香椿比起来,这坐着动手舒服多了。
可段祥心里有点儿后怕,“这么多辣椒,该不会要跟香椿一样捣碎吧?”
他不确定自己还吃不吃得消。听了他的话后,段勇源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香芹轻轻一笑,“用石磨碾成粉就行。”
段勇源有些心灰意冷,“眼下家里也没石磨啊。”
借了蒜桕不成,还得去人家家借石磨,段勇源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谁家有这笨重的东西。
段祥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眼前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我记得成顺家有,”段成顺跟段祥的妹妹段秋荷是同一年生的,俩孩子没上学之前经常在一块儿玩儿,更小的时候俩人还光腚在一块儿洗过澡呢。“成顺家的石磨好像好长时间没用过了,他爹在上头搭了一块儿板子,我见他经常爬那桌子上写作业呢!”
虽然找着了门路,段祥说的也贼好听,可段勇源高兴不起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成顺他娘不是个好东西!
段勇源缩坐在凳子上,抱着胳膊“哼”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成顺他娘,跟我兰花婶儿一个德性,抠得厉害!她能把石磨借给咱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