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也都和我一样看不到希望
挣脱枷锁,越过了海洋……”
他想,此刻的他是不是正好到了挣脱枷锁的时刻?
看得到希望吗?
不知道啊。
如果是他一个人,真的会很迷茫。
如果和欢欢一起呢?
两个人一起努力,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希望?
挣脱枷锁,越过海洋?
——
骆静语的感冒在两天后好转,脑袋没那么晕后,他下定决心,同意了占喜的建议。
他和欢欢要合作经营“禧鱼烫花艺术”了,决定出来后,他俩再不拖拉,列好计划,分头把事情准备起来。
骆静语要重新设计汉服节的定制饰品,风格款式还得和拿给方旭的不一样,也就是说花型都得全部推翻。
最后,他选了几种秋季开花的花卉做样品,分别是秋海棠、文心兰、紫茉莉和木芙蓉,并且抓紧时间先做出了两款秋海棠的发饰样品。
他在做样品的过程中,占喜帮他拍照,还架好设备拍下视频。
剪辑之后,她把视频上传到微博、公号和q站,预热汉服节的新品。
与此同时,占喜到处踩点,选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咖啡厅,里头有一间宽敞明亮的包厢,很适合进行烫花体验课。
她发布出体验课的时间和地点,在周六下午,人数为六人,每人600元,含一杯饮品和一块西点。如果是造物节上没预约到的客人,可以以400元的价格报名,做好的作品可带走。
消息发布后,占喜先联系到造物节上认识的两个汉服圈女孩,邀请她们免费来体验,两个女孩都很开心,欣然同意。
六个名额很快就预约完,还有人来询问,占喜和骆静语商量后,决定先不开放后面的预约。
骆静语毕竟是第一次上一对六的实地体验课,占喜和他都打算看过第一堂课的情况再做打算。
样品做得很快,骆静语把四种花型各做了一款发梳、一款边夹和一支发簪,部分还做了手花。
占喜一边研究怎么搞淘宝店,一边在微博上搜各个汉服工作室和汉服社团的主页,给对方发私信。
对方回复后,占喜就把骆静语做的样品照片发过去,也不提他原本是“小鱼鱼手作烫花”的老师,只说自己是一家新成立的烫花工作室,希望能有机会合作。
有些人会拒绝她,有些人表示感兴趣,慢慢的,占喜就加进了一些汉服群,群里人数有多有少。
她自己也建起了“禧鱼烫花”的微信群和qq群,先把造物节上加的客户一股脑儿都拉进去,给她们看了新品照片。
她在网上查询大量的资料,还买了书籍,开始恶补汉服知识。骆静语其实比她懂,就是不太讲得明白,占喜只能自己研究,有不懂的地方就去问他。小鱼说不清楚,她就厚着脸皮去问几位做花的姐姐,好在姐姐们人都很好,举手之劳的问题都会为她解答。
第一堂体验课的前一天,占喜在微博上收到一家实名认证为“婳裳汉服工作室”的联系人发来的私信,对方说之前是打算和小鱼鱼烫花合作联名款秋季新品,被告知设计师单干了,所以来问问,设计师是不是在禧鱼烫花。
占喜立刻和对方加上了微信,小鱼告诉过她,方旭答应把这笔生意送给他。
占喜心里有隐隐的不安,那一天,方旭拍去了骆静语设计稿的照片,她就在场,如今和客户直线联系,她其实有所警惕,问客户有没有收到过小鱼鱼烫花发去的设计初稿,对方说从来没有。
占喜回想起来,方旭当时明明是说要去问问客户需不需要修改,为什么不发呢?
是因为那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小鱼散伙了?已经想好要把这单生意送给小鱼了?
方旭这个人……真的会这么好心吗?
她把自己的忧虑告诉给骆静语,骆静语也想不明白。
占喜问他:“那……你打算重新设计吗?还是发原来那个设计图给她?”
骆静语想了半天,说对方的要求其实很明确,如果要改,也只能小幅度改。这不是完全由他自主设计,而是根据对方秋季款的汉服新品来设计的。
占喜寻思,大概这也是方旭不把生意拿走的理由?按照清算表上的说法,这属于客户私人订制了,就跟池江先生的“好运来”和吴太太的牡丹盆景一样,设计主题是客户说了算,所以设计版权不归方旭,还在骆静语手里?
以防万一,骆静语把六张设计稿小修了一下,其中一款更是推翻重来。重新画好后,占喜把彩色设计稿发给了“婳裳”的联系人苏苏姑娘,等待对方的反馈意见。
——
周六中午,占喜和骆静语提前赶去那家咖啡馆,开始准备下午的体验课。
骆静语为了体验课购买了新的烫镘,每个体验者都有染色用的新闻纸、吸水海绵、烫垫、烫花器柄……他提前把花型都剪好了,和占喜一起在包厢里布置妥当,等待第一批体验者的到来。
这一回,占喜不用穿汉服了,和骆静语一样都穿着常服,她看着小鱼端坐在桌边绷紧下巴的样子,笑着问:“紧张啊?”
骆静语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他当然紧张,以前想都不敢想,他一个听不见的人,居然有一天要上一对六的课,最担心的就是客人操作不当被烫镘烫到。
本来人再少点儿更好,像展览时的三个人,他把握会大很多。不过欢欢算过账,这间包厢有最低消费,只有六人以上才能有利润。
“别紧张,我陪着你呢,就和展览上咱俩配合的那样就行,不怕不怕哈。”趁着包厢里没别人,占喜抱住骆静语就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一个礼拜他俩压力都很大,每天从早到晚待在一起,都在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很久没亲热一下了。
骆静语转头看占喜,这人刚偷袭成功,正在坏笑,骆静语眼睛一眯,抬手摁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往身前一揽,嘴唇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两人正吻得缠绵悱恻时,一个女声骤然响起:“哎呦我的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