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颐脸上的得色没有了,又惊又怒,看向林王妃,又向虞盛光尖声道,“你敢?!”
虞盛光笑着道,“奇怪,本宫查明事实,为小姐正名,有什么敢不敢的?”
那林王妃也是惊怒交加,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对左右道,“去带小姐过来。”
却有两名女武官已经上前,立在林颐身后。林王妃的人哪敢再上前?
虞盛光问侍从们,“尔等是否有人错给林小姐上了酒?现下说来,本宫恕你们罪减一等。”
那些个仆从们,还有掌管着酒宴的女官、宫人都被带上来了,急忙下跪,纷纷摇头说没有。
秋阳大嬷嬷的下属,一个老练的中年姑姑带人到林颐案上,检查壶里的果子醴,向虞盛光禀报道,“小姐壶中的汤醴与其他案上的并无不同,都是宫中的桃子和梨子水制成的汤醴,并非酒水。”
“哦?”虞盛光表示奇怪,“那林小姐到底有没有饮酒呢?”
那姑姑知道,公主今日是要惩治这女子了,扣住林颐的手往她身上一按,林颐立刻捧腹蹲下,呕吐了出来。
那姑姑检查了她呕吐出来的东西,起身向虞盛光道,“殿下,林小姐并无饮酒。”
那林颐浑身抖颤,脸像雪一样的白,若不是一个女武官掐着她的胳膊,此刻连站都站不大住。
虞盛光看了她一会儿,淡淡笑道,“林小姐,你方才失仪,究竟是醉了,还是罪呢?罢了,这宫廷内外,阖宫上下,哪一个不知道本宫最是宽仁的,你既是没有酒也能醉,想是一等病症了,本宫不与你计较。让你母亲领你回去,好好将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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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看着跪在脚底下、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的林王妃、杜氏,还有林颐,心里头一阵烦躁,“你们来找朕,就说的是这个事?”
她声气不好,杜氏怕了,不敢说话,林王妃却仗着以往年少时女皇对她的疼爱,和那一股子憨勇的执拗气,“姨母,我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公主太过跋扈,当众让人整治颐丫头,让她以后还怎么在这京城里立足?我们是您的亲外甥女儿啊,怎么能受这样的欺负!”
“你心疼她,把她领回去做媳妇儿好了!”
殿内一下子没了声音。
半晌,林王妃方小声得道,“我,臣妇,臣妇已经有了儿媳妇了。”
“把她杀了,给你儿子重新娶来!你不是最擅长这个吗?朕问你,这样的安排愿不愿意?如果愿意,朕这就颁旨赐婚,保证最是体面!”
林颐吓得连抖都不敢抖了,那杜夫人也是脸色雪白,圣人的脾气才最是反复无常,她这样说,真就有可能这样做,那女儿的一生可真就全毁了!
忙叩首道,“是臣妇教养不好,才让颐丫头公主座下失仪,全是臣妇的错,全是臣妇的错!”
女皇厌恶得看着她们,问林王妃道,“不换儿媳妇?”
林王妃小心得答,“不换。”
“出去吧。”
“阿穆怎么养的这样蠢笨的儿女!”她们走后,女皇向姜影儿抱怨道。
“王妃娘娘正在盘算济宁侯大人的婚事,”姜影儿斟酌着道,“她想把女儿嫁给大人。”
女皇一双厉目横向她,“哈,”她冷笑出来,“说她蠢,她心思倒大得很!”
姜影儿道,“大人的婚事确实该早些儿定下来了。”
女皇问,“他向你提起了?”沉思了一会儿,“若是他愿意娶申时云,倒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