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轶坚定的,“无论是什么。”
两个人之间出现一段不短的沉默,那贺思叹,“牧爷也是这么说。”申时轶道,“这两个人之间最后,无论谁败了,哪怕是霍煌再上一层楼也好,对霍氏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此我只怕他事小,不怕他事大。就让他得意一时。”
贺思抚掌,“您之所言,与牧王爷概之大同。”
申时轶笑道,“我哪里有堂叔的韬略。”看向远方,“祖母接下来要大力扶植自己的娘家人——呵,即便是千古以来的第一人,祖母她也难以免俗。咱们只有等。”转身看向贺思,“京里就交给先生了。我父亲为人软善,经过母…亲这一事,已唬破了胆了,郑王务必要保住他的性命。还有郡主,先生大才,定要护得她的周全!”说罢退后一步,长揖到地。
贺思连忙还礼。心里头道,怪也怪哉,不怪也不怪哉,这叔侄二人,所思、所想、所交代,竟然都是同样的。你说他有情,情也有限,你说他无情,偏又总脱不了牵挂。
那边申时轶已辞别了他,翻身上马,略向他一揖,年轻雄健的背影,随着骏马渐渐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贺思将手背过身去,也罢,大丈夫之行事,当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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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盛光攀着绳子,在秋千上慢慢晃悠着,春风吹过她粉色的衣裙和淡蓝色的飘带,少女的眼睛里带着沉思。
祖母和师傅在一起!这个消息突如其来,晕眩的解脱的同时,却按捺不住想要即刻去与他们重逢的冲动。
还有申时轶,那天他们像孩子一样探索对方的身体,滚烫的激情似乎是将人的心灵都融化了。
想到这里,虞盛光的脸红了,一直热到耳朵上,把脸埋在衣袖中,长长的睫毛垂下。
一个黑影从背后走来,把阳光遮挡了,来人的手抓住正在轻轻摇晃的秋千绳索,秋千立刻停止了摇动。
虞盛光抬头,霍煌正居高临下得看着她。
她不由蹙起眉,脸庞下意识就冷淡了,粉色的晕从颊畔褪去。
霍煌的眼底闪过讽刺,将那秋千绳索高高得摇晃起来,“郡主喜欢荡是吗?我陪你玩。”
他力气有多大,又故意运了内力,两三下那秋千架子就高高得腾起来,似乎要飞到半空中。
虞盛光脸色发青,紧张得抓住秋千绳子。秋千被甩得几乎和地面平行,她像是一只被缚住了绳索的鸟儿,下一息就会挣脱了飞出去,心都要从腔子里悠出去的感觉。
她听见暴雨她们跑过来,怒斥着霍煌,那个人将手背着,标枪一样站在原地,她压抑住喉咙里想要发出的尖叫,紧绷着等待秋千慢慢停下来。
忽然,一根绳索不知怎的崩断了,虞盛光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影腾空而起,从半空中将她接纳住,她害怕之中不由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衫,脸色煞白,惊魂未定得看着对方。
霍煌扯过一个冷淡的笑,那脸上的神情甚至是批判的,残忍得看着掌心底下的小鼠,“这样子荡好玩吗?郡主喜不喜欢?”
他将她放到地上,侍女们拥过来,霍煌淡然扶着盛光的胳膊,凑到她耳朵边,“腿软了吗?是不是像被|操过一样?”
虞盛光似懂非懂,但直觉上他是在羞辱她。
“放开我。”她竭力控制着不去理会。
霍煌依言松开她的胳膊,暴雨扶着主子,又想将他隔开。
霍煌冷淡着哑声道,“陛下让我陪郡主参加士子的游园大会,郡主,请快些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