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还想狡辩?我已经受够了——没有别人,只有你会、——会看我笑话的人不就是你吗!!!全都是你的杰作,现在满意了吗?对我的演出满意吗?”
柔软的触手圈圈缠绕,脖颈上的力度正在收紧。但你转动手腕,除了被悬挂在半空,几乎全身都能行动自如,类似吊着威亚,可姿势可笑得像耶稣受难。那未知生物的用来圈着你手脚的力气并不算大,你可以挣脱开。
吉野同学太茫然、太绝望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站在这里大约想着要报复所有伤害过他的,结果既想要个理由、又半吊子地心存被拯救的期望。面对这样就连心(mind)都已支离破碎的心上人——你曾经就是希望他变成这幅样子的——为了让这样的他能够长期持续地沉浸在像被人丢在雨中的小狗一般的迷失,可能也并非如此,你有些话必须对他说,否则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以吉野同学的悲痛为餐,好凭此美梦好几个月,但肯定没想过在他的身t上留下终身创伤,也不可能诱导他做严重伤害他人的事,你只是不改变他本身地在折磨、折辱着……可笑啊,这又有什么可称道的呢?
你的语速轻缓,便让这快速行进的情节有了缓冲,平息周遭刺耳的雨音。
“吉野同学,我喜欢你。”
他的呼x1断了一会,再恢复过来,掩饰似得发出嗤笑:“你以为别人都是白痴吗?到现在还会被你骗。”
“你恨我、讨厌我,像现在这样,一旦伤害到你,我就会感到幸福。所以你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是我只能这样ai。但我一直都喜欢你,不管是什么样的你,都喜欢得不得了。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是希望过你能开心的,真想一直都和你是朋友……吉野同学,请再靠近一点,看着我的眼睛。”
“闭嘴!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骗子——到现在,口不择言地用这种话求饶——”
他吼了出来,这话语碰撞在墙角零落一地,踏着暴怒的剧本,吉野同学快步接近了你,褪去的、冷冰冰的果冻触角之后,贴在你的脖颈上的是吉野同学同样冰冷、甚至手心有些水迹的手掌。
他用单手卡着你的脖子,用力把你按在墙上。压迫感与些微窒息感停滞在x腔。
“不管你说什么都该si,毕竟我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吉野同学扬起下巴,前额的碎发因被拨开过而散乱着,六七个圆形血洞在光下闪烁着狰狞的r0u粉se。你看着他,下巴上抵着他的手指,他的眼皮还微肿着。那双眼睛与你的视线相接,尽管他把眼睛睁大、并奋力表现一种无情的态度,你却觉得他在害怕。
他大可以堵住你的嘴——
太悲惨了。
你的小臂用力,好像将那庞大的什么东西拖近了些微,引得吉野同学也有点踉跄,他瞪大了眼睛,本就没有收得太紧、还在做心理建设的手指更向前推。他的力气差不多把你的脖子掐青了,你有所准备地憋着气、可器官的压迫依旧让你嗓子发痒。他撑着你的脖子,而你费劲地抵御他的力道、使他的手臂曲起,环住了他的肩膀。
就和最开始的那天一样,温和地、紧密地、包容地,让人沉迷地。
hse的小花被蹭到了吉野同学的领口,你能察觉到他的力气减小,乱糟糟的布景统统融化了——在这里,在中心,只有两位演员。
“抱抱,抱抱。”你声音沙哑得,只单调地说着断断续续的碎词。
你轻轻拍着他的背,连那束缚在脚腕、腰部的力气都消失了。
“我、不能,接受……啊……”他呜咽着:“你说喜欢我?但我讨厌你啊、恨你啊……凭什么我就要被你这样诅咒啊!!!还有妈妈她……和妈妈根本没有关系啊……现在说这种假话,好恶心……”
你说:
“对不起。”
他在你耳边发出一段类似兽类吼叫的低音,不顾喉咙受伤地对着你的耳朵喊:
“你现在道歉、你现在为什么要道歉?!你这样是想求我原谅你?既然被威胁一下就要求饶,一开始就别做这种事!我也说过不要这样、很痛、滚开,怎么就从来没有人理过我啊!你就是个变态啊……凭什么只针对我一个人这样?现在我已经——算了,已经都无所谓了!!!你放开我啊……滚一边去,你滚一边去就好了——”
本该是王子公主一般圆满的故事啊,
但怎么会变成像现在这样的呢。
你茫然地抱紧他,但有其他无数的力量把你从他的身边拉开。
你看到巨大的、漂亮的,应在水族馆中浮动的生物。它清澈的触角、好b雕塑中圣洁的光环般四散着,细细的丝线构成它的第二重身,透明的伞盖之中,如同拥着月亮的光芒一般,在无所遁形的灯下愈加透明。
水母温柔地蒙住了你的眼睛、你的手臂,吉野同学推开了你,腿软地后退两步摔倒在地。
尽管很困,现在还不能睡。
你伸出手去,可什么都没有抓到。
舞台的背后发生了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
除了马上消除的指痕以外,你一点伤都没有受。
但遮盖了任何舞台灯光的吉野同学与他背后“巨大的月亮”蛊惑了你。
所有人都对此闭口不谈。
每每看到月影,你就会屏住呼x1:
真是……美丽。
你依靠惊鸿一瞥循藤m0瓜问到里樱中学事件的相关人员时已过去五年。你在镜头前大放异彩,大红大火,手握无数人脉,身价水涨船高。你的人生本就是赢家配置,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拿不到的,对此也生着b常人倍涨的执着之心。
剧本终于得以填充——
你松了一口气。
“真人先生,我以为我们有共同利益……?”
他想退开时,却被那位真人先生抓住肩膀,语气变得莫名虚弱。
“嗯?是呀,我正在做呢。”
这温柔的语气大约令吉野同学想起了谁,早有预料的他的拳头攥紧、嘴唇抿起,却因上天注定的结局动也不能动一步。
“顺平呢,头脑还是挺不错的,就是太深思熟虑了,想得太多就容易自以为是。所以其实你就是b起那些你觉得是笨蛋的人,更次一级的笨蛋呀……对了,你不是想知道一se是怎么想你的吗?我都看到了哦,她其实……”
真人先生笑眯眯地凑到蠢货的耳边,声音轻飘飘的:
“是恨你的哦。”
于是在y郁的天光之下,小人物化作连人也称不上的一滩泥泞,难看地铺洒在地,退场前的最终遗言是:
“……为什么?”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不知道现在问合不合适。”青年留着爽利的粉se短发,他为契合你的身高微微欠身:“……为什么会讨厌他呢?”
你不知道自己对他摆了什么表情。
但那大约和当时的吉野同学的表情太过相似了,青年对这匪夷所思、过于复杂的情绪表达露出一瞬的怔忪。
你大方地作出微笑,有一部分的你却高兴得快要蹦起来了,太悲惨了,太悲惨了……你说:“真可惜。”
他会觉得很疼吗?人类真的很脆弱啊。
以后很快就告辞了。
演员一se小春在位于神奈川县港区的住宅中去世,年仅23岁,初步认定si因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