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温热,指尖略带凉意,还没等叶三低头,就一股霸道的力道自下而上,直接把她的腿扯开——叶三发誓,她的老板一定是想表演手撕鬼子......
如果她不是尸体,现在一定已经两半了。
不过她还是不负众望的脚下一滑,直愣愣的摔倒在了胯下的被子卷上——还是以一种劈着叉的高难度且十分为难的姿势。
一般人做不出来。
池仲景从被窝里钻出来,脑袋上的头发乱成一窝稻草,眼底是一片淡淡的乌青。他仰躺在床上,一只手抓着叶三的脚腕,另一只手把脸前的被子扒开,然后和趴在他身上的叶三大眼瞪小眼。
当然,跟池仲景比起来,叶三的眼睛是要大一些,但是此刻,叶三情愿自己是没有眼睛的,因为这样她就可以看不见池仲景眼神里那聚起的越来越激烈的风暴......
真的是奇耻大辱。
在整个s省法医界都能横着走的池仲景,s大唯一一个可以破格带博士生的副教授,竟然刚刚被一个小女子(大误!)扛在肩膀上当棍子一样耍?
而且还毫无还手之力!
这要是传出去,别说是s省法医界,就是实验室里那三个狗玩意儿,都能笑的找不到北。
他眯了眯眼。
这个女人,是在报当时他把她扛回来的仇吗?
刚醒过来外加刚刚被扛着转了好几圈的池大老板现在脑袋晕晕乎乎,他只想着,自己刚刚竟然被一个女人在力气上狠狠的压制了,这可不行,他得找回场子。
于是一个翻身,叶三连人带被子都被翻到了池仲景的身下。
这一次被蒙在被子下面的人,换成了叶三。
当然,她的腿已经不是刚才劈叉的姿势,而是被池仲景两条结实的小腿禁锢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半张脸都被被子埋住,只露出了两只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居高临下的俯视让池仲景舒服了许多,他看着被自己隔着一床软软的被子压在身下的叶三,光滑的额头整个露在外面,白白嫩嫩的皮肤,让许久没有进食的某老板突然感觉有些饿......
嗯?
他怎么会对一具尸体感觉到饿?
池仲景看着叶三迷茫的眼神,一时间竟有些不敢跟她对视,于是便用自己的上半身隔着软软的被子压制着叶三的上半身,然后空出来的两只手伸到她的头顶——把她散在枕头上的一头长发揉成了跟他一样的草窝......
哼!幼稚!
叶三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是多么好笑,但是拜托,现在正趴在她身上的这个老男人,喂喂,不用笑的这么开心吧!
她第一次看见池仲景笑的这样开心,就像是妈妈给买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笑的那么灿烂。
他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令人妒忌的是虽然是刚从外地奔波回来皮肤还是那么好,眼角也没有眼屎。
所以她是沦为无耻老人的玩具了吗妈蛋!
不过想想,也是她打扰他睡觉在先,现在看他笑的这么开心,应该是不会怪罪她了吧?她眼珠转了转,咧开嘴,跟着池仲景一起傻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池仲景总算是停了下来,似乎刚刚的怒气也尽数散去。
他从叶三身上翻下来,躺在一边,一脚把叶三连人带被子踹到了地上。
叶三“骨碌骨碌”在柔软的地毯上滚了几圈以后,干脆抱着被子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的池仲景,把自己心头刚刚被他笑容所带来的那一点点悸动抛到了脑后。
“老板。”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来也是刚刚一路笑过来有些伤了嗓子。
池仲景闭着眼,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叶三想了想,嘴角还是忍不住咧开:“狗师兄告诉我,我以后不用戴口罩了,我今天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跑过来的呢!”
她摇头晃脑:“他们三个人说,以后不知道怎么对我下手,老板,我该怎么办?还是在实验室当标本吗?”
床上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老板,不是睡着了吧?”叶三这会儿有些急性子。
池仲景歪头看了她一眼,看清她眼中明显的期待后,轻轻勾了勾嘴角:“你.....以后还在实验室。”
“啊......”叶三感叹一声,眼中闪过失望。
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在实验室,作学生。”
嘎?
叶三眼中的悲痛还没消下去,疑惑就浮上来:“老板,你的意思是......”
池仲景的胸膛微微起伏:“我会说,你是我从别的学校破格挖过来的学生,以后你就和陈乙丙一样,我的研究生。”
“这能行吗?”叶三有些犹豫,“我大学都没上过,再说,原本的我已经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