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4年x月x日,晴转多云,夜间伴有阵雨和4-6级大风。
在s大逸夫楼的一个实验室中,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带着口罩和白手套的男人正在蹑手蹑脚的在在里面缓缓移动。
他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旅行包,小心的朝着一排标本走去。
他回头四下望着,周围漆黑一片,除了雨声没有任何声音。
下雨天是掩饰罪恶的最大利器。
他这样想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手电筒,别在领口上,然后轻轻一按开关,手电筒射出亮光,他终于可以看清自己眼前的情形。
黑手率先伸向了那一罐罐保存完好的器官。
这些都是钱,都是钱啊!
黑衣人一罐接着一罐的把器官们塞进自己的旅行袋,原本空空如也的包渐渐变得鼓鼓囊囊。
当然,他也没忘记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他看着被扫荡一空的陈列台,嘴角一勾,从口袋里掏出一台数码相机,打开闪光灯,对着实验室的一个角落,轻轻的按下快门。
相机的屏幕上显示除了他刚刚拍下的相片。
他得意的扫了一眼,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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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是今年第六个了。”
第二天一早,s大逸夫楼的标本实验室,伴随着“丁零当啷”的开门声,又迎来了它今晨的第一缕阳光。
唐元一手拿着扫帚,嘴里叼着一只手套正往自己的手上使劲儿的套,看到有人进来了,他才松开嘴,急忙招呼道,“二狗子,快过来帮把手!”
被叫做二狗子的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径直的走到窗前,“呼啦——”一声把窗帘拉开。
“哎哎,是我错了,是狗哥!狗哥!”唐元急的跳脚,“快过来!”
瞬间从二狗子变成狗哥的男人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过来,伸出一只手,帮唐元把手套带好。
唐元直立起身,一副浑身舒畅的模样,还伸手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二狗子啊,你心里果然还是疼我的。”
苟句闻言,倒也没再跟他继续闹下去,而是顺手从一边的筐子里拣出自己的手套,利落的带上:“二傻子,为什么不把扫帚放下?”
听了苟句的话,唐元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叫他帮忙这个行为是多么的傻x......
他撇撇嘴,自顾自的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地面。
“对了。”苟句一边擦窗户,一边问道,“你刚刚说....什么‘第六个’?”
唐元闻言,动作在半空中僵住。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怎么信息这么闭塞?”他拿着扫帚棍敲了敲解剖床,“昨天晚上又有人来偷标本了!”
苟句皱皱眉头:“成功了吗?”
他顺着标本墙看过去——玻璃罐子一个也没少。
唐元摇摇头:“没有,据说是见到鬼了。”提起昨天晚上那个人,唐元的眼神中带了几分鄙夷,“这人胆子也忒小了,来偷标本竟然还怕鬼。”
“鬼?”苟句眼神里也有几分不屑,“是被那边放着的新尸体吓到了吧。”
他瞥了一眼最角落里的冰柜,里面泡着一个昨天刚运来的新尸体。
两个人聊得正欢,门口突然又进来了一个穿着格子衬衣的男生,他把书包扔在门口的地上,一进门就说道:“听说了没有,昨天晚上进来了个傻x想投标本,刚偷了俩就被新来的美女给吓尿了!”
唐元表情一僵,然后转头看向苟句,刚才没说完的话缓缓吐出:“......是被尸体吓到了。”
苟句:“......哦。”
格子衬衣男给自己带上手套。
“换衣服。”苟句抬手,对着大门一指。
格子衬衣男耸了耸肩:“狗师兄怎么总是这么严肃,真是太无趣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走出门,给自己套了个白大褂。
“老板呢,还没来?”陈乙丙整整自己的衣领,推推眼镜走进去,“来,让我来看看我们的小美女有没有受伤~~”
唐元低下头看看表:“这个点儿教授应该才刚起床.....等等!”他一抬头,就看见陈乙丙带着猥琐的表情伸出手摸向冰柜。
他果断的打掉陈乙丙的手:“别用你的脏手玷污了我们纯洁的尸体!”
陈乙丙收回手,拱了拱鼻子。
“哎我说,这美女什么来头啊,怎么就连泡她的福尔马林都比其他人的贵那么多?还专人配专柜,这待遇....啧啧。”陈乙丙上下打量着冰柜,摇头晃脑。
“你要是喜欢,我们也给你配个池子。”苟句毫不留情。
陈乙丙算是知道了,自己这个师兄今天心情不好,他还是不去触这个霉头了。
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冰柜,还是不死心:“师兄.....快给我普及普及呗,这美女的来头?”
唐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从哪个医院买的吧,难得的无父无母无伤口的‘三无’,简直一百年也碰不上一个。”
“三无?”陈乙丙惊呼,“那她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