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打颤,坚定道:”你若是死了,我就去胡说,说你行为不端,说你什么不近女色,分明是好男风,说你,说你,说你……”
江煦之的手忽然动了动,他哑着嗓子,费力道:”你倒是没良心。”
郁清梨吓了一跳,又是激动又是难受,哪顾得上凶江煦之把那账本还回去的事,只道:”江煦之,你撑住,撑到前面,你看那万家灯火,我们马上就能过去,好不好?”
江煦之艰难的吸了口气,轻轻道:”好。”
郁清梨知道,他还是会随时昏过去,莫不是剧中那样?回光返照不成。
一想到这,倒也不敢放松,咬着牙根子,一路哆嗦,缓缓前行。
寒风呼啸,吹皱了两人衣衫,拨乱二人发丝,青丝乱舞,挠的脸颊发痒,郁清梨吸着鼻子,小小声的道:”江煦之,你不要睡,我给你说笑话,唱歌,讲故事,好不好?”
江煦之的眼皮子渐沉,他迫使自己撑住,不要再将郁清梨压趴下,可是神智渐渐混沌,咬牙硬挺,也只不过是出了一身虚汗,徒劳无功。
听罢郁清梨的话,他柔声笑了笑,这一笑,伤口倒是开始疼起来了,只是男人许是少了平日里的锐利,平添了几分谦和,语调里虽说低哑,却也柔和醇厚,如一坛老酒启了封,只听他道:”我不想听笑话,我想听故事。”
想听你的故事。
郁清梨哽咽道:”那我给你说小红帽的故事。”
”好。”江煦之并不反驳,任由郁清梨一路走,一路低声细说。
江煦之只静静听着,却将郁清梨往怀中揽了几分,这风好似冰刀,刮着二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从后面看去,只觉得像江煦之将郁清梨包在怀中。
这一路,二人走的格外艰难,其间几次,江煦之都渐渐没了动静,许是他怕郁清梨承受不住,又迫使自己睁开眼许多次。
后背上的血浸透了外袍,蜿蜒如山的脉络,歪歪斜斜,在月色下,微微漾着水色的光,暗色衣衫,更黑了许多。
终于是又走了两里路,赶到了一家驿站。
驿站内清冷不已,许是投宿的皆以睡下。
郁清梨通红着眼睛从袖中掏出碎银,对着掌柜的道:”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