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从后追击,廖卓加快脚步,都梁宫有一密道,可直通城郊,他按照芦幸所说,打开了入口。
陆已在颠簸中睁开了眼,干涩的唇瓣艰难的吐息,“廖卓…我…没几天可…活…咳咳…”
“殿下,芦姑娘说我们只要过了弥江找宴叁娘,她定有法子。”
晚间夜色凉,渡船人少,江上雾气蒙蒙,上了船,陆已被安置的依靠在船左舷处,船家颤着肩划桨,生怕一不小心,那脖子上架着的兵器就划破了喉咙。
“客官…去…”那人哆哆嗦嗦,吓得连话都说不全。
“宴叁娘的住处可知道?带我们去那。”廖卓沉声威胁,“如若敢耍花招…”他横了横带血的刀,那船夫吓得惊慌失措,举着一只手保证“不…不敢…小人绝对不敢…”
竹林潇潇声响,雨丝点点,月色下滑,雾气有了斑驳的形状,廖卓道,“殿下,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陆已应了一声,在哗哗声作响的林间微不见闻。
行至一木屋前,那柴扉轻扣,两旁种的梅花透过风,在枝桠上婆娑起舞,淡香拂过,廖卓放下陆已,敲门,“宴叁娘可在屋内?”
未有应答之声,廖卓负刀跪之,“求宴叁娘救我家公子一命。”
数次未答,廖卓想硬闯,手还没碰至门边,一支玉钗划过手背,素白手腕从门缝后探出一点葳蕤之色,江瓴春不曾绾发,未及点妆,身起披衣,手中一壶春酲入唇,淡淡道,“用何交换?”
显然是并未料想到宴叁娘竟是如此清秀韵致的美人,那微醺的神态,眼尾处恰到好处拉长的红,趁着月色也得窥见一二,身后突然传来微弱的一声,廖卓才后知后觉的扶起陆已。
“春…昭令。”陆已将那令牌从带血的衣衫里翻出,江瓴春一愣,“公子可想好了?”
回应她的是耳畔无尽的呼啸声,弥江潮生滟滟,玉人笑,轻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