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医院看望的严一诺,经过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陷入沉思的裴逸白。
她的脚步一顿,直接一拐,走到他的面前。
艾蒙。声音连同她的影子,一起倾泻下来。
裴逸白对上严一诺略微发青的脸色,你怎么来了?
严一诺昨晚一夜没有睡好,起床之后就过来了。
我来看你啊,难道你不该高兴?她笑着问。
裴逸白抿着唇没说话,脑袋里却想起宋唯一捧着自己的脸,威胁他以后跟严一诺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时候的表情。
龇牙咧嘴的,如同一个吧。严一诺说着,直接绕到裴逸白的身后,要推他离开。
有什么事?这里直接说吧。裴逸白止住她的动作。
严一诺顿时笑得有些勉强,他似乎不怎么乐意。
可是,攸关他的病,她不得不慎重。
关于你的手术,我想跟医生确认一遍。
这件事?不用问医生了,下周末动手术。
啊?严一诺傻眼。
他的态度有些抗拒,这样的话,如何再复查?
难不成,他真的是得了癌症?
有什么问题吗?裴逸白凝眉,总觉得严一诺的表情透露出一丝古怪。
没没有。严一诺的声音顿时变为勉强。
一会儿跟医生确认一下好了,或者是换一个医生,到时候借着给裴逸白换药的机会,重新检查一下?
宋唯一在医院对面的超市买了一些食材,到餐厅里借用人家的厨房,给裴逸白做了中午的饭菜,放在保温瓶里,就匆匆赶了回来。
却没想到,在去住院部经过花园的时候,看到裴逸白和严一诺在一起。
她的脚步顿时停下,一动不动地盯着严一诺的背影,她怎么又来了?
她将手里的保温瓶抱的紧紧的,手指下意识抠着上面的盖子,将保温瓶当成严一诺了。
严一诺停留了许久,正说要陪着裴逸白上楼,包里的手机响了。
是严家的司机,那天送宋唯一来医院的那个。
时隔几天,司机才有些惴惴不安地给严一诺打电话。
怎么了?严一诺问。
好的去交费的,交完费之后他家里出了点事就请假回去了,没想到现在,找不到人了。
而医生说他们医院压根没有接待这个病人。
消失了?你不是送她去医院的吗?严一诺顿时疑惑了。
司机不说,她都差点将莉萨给扔到脑后了。
是的,我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之后,因为家里有事先回去了,今天我来医院本来说接她,但是医生告诉我,他们压根就没有接待到莉萨。
好端端的一个孕妇,而且还是快生了的孕妇,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严一诺感觉有些头疼,摆了摆手道:这件事交给你,叫几个人去找找吧。
严一诺没将这个当多大的事情,幸好莉萨透露了裴逸白的身份,她若是跑了就跑了吧。
而裴逸白没注意严一诺在跟人家说什么,只是看到了站在对面宋唯一阴恻恻看着自己的脸。
她的手上抱着一个嫩黄色的保温盒,身上穿着厚厚的长大衣,浑身上下包裹得紧紧的,连脖子都不例外,只露出一张尖尖的走到了裴逸白的身后,直接推动了轮椅。
她走的越来越快,生怕裴逸白回去继续看那个东方女孩。
严一诺的心情有些阴郁,那个女孩长得确实不错,不过她明显就是一个孕妇,艾蒙竟然看的那么入神。
她也长得不差,为什么他看不到?
宋唯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都要气炸了。
这个严一诺!
回到病房外,原本守在外面的保镖全都散了,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严一诺送裴逸白回去后,便去找了他的主治医生。
他还是那个答案,艾蒙先生患了严重的癌症,请以最快的速度展开治疗。
他所谓的治疗指的是化疗,严一诺有些发怵,但想到不久之后要跟杜克结婚的话,更可怕。
不化疗的话,能活多久?化疗呢?严一诺在医生的对面坐了下来,低声询问。
不化疗的话三个月后,他就会没命。如果配合治疗的话,最起码这三年内,是没有性命之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