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付琦珊偏要提哪壶。
距离由远及近,她的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
碧绿的项链跟宋唯一白皙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般碧绿的翡翠项链,通体色泽如一,做工精致,一看就是极品,根本不是她预想中的假货!
甚至,这条翡翠项链的价值远在她的钻石项链之上。
付琦珊感觉仿佛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凉水,浑身冰凉刺骨,先前生出的优越感,顷刻间变为浓浓的不敢置信。
你哪里弄来的这个项链?还有这跟碧玉簪!
什么?宋唯一拧了拧眉。
下一刻,付琦珊却用力地扯住她的胳膊。尖声叫道:唯一,你这些行头,不会是偷来的吧?
周遭喧哗的声音在付琦珊这一声高昂的尖叫之下,似乎有所停滞。
而很快,那些目光便一一望向这边,带着震惊,难以置信和鄙夷地看向宋唯一。
仿佛在说为什么宋唯一会是这样的人。
这一刻,宋唯一心头发凉,咬着唇瓣,死死盯着付琦珊。
姐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难道阿姨没有教过你吗?宋唯一沉着脸,一字一句地问。
她没想到不过是一条项链,付琦珊竟然这般喧哗,引来众人的侧目。
那些指指点点,已经光凭着付琦珊的一句话就定了她的罪名。
唯一,你敢做就要敢当,什么叫我乱说话?哈,不要笑死人了,裴逸白的家底,穷得一清二白,别说是给你买下这身行头,就是租,他也交不起这笔巨额押金!
付琦珊越说越兴奋,眼底带着笃定的光芒。
对,就是这样,裴逸白不过是一个长得稍微好看一点儿的穷丝,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昂贵的项链?
没想到宋唯一的精心打扮,到头来竟然成了一桩笑话,付琦珊怎么都无法忍住自己的笑容。
你别欺人太甚。宋唯一脸色涨得通红,对着付琦珊低吼。
唯一,你我同是姐妹,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难道我这个做姐姐的,不会帮你吗?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付琦珊无视宋唯一的怒色,一脸叹息和心酸的表情。
如果这个罪名落实了,宋唯一就会成为人人唾弃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吧,免得事情闹大了,面子上更过不去。
呵呵,我何错之有?不过是一条项链而已,姐姐竟然要这般诋毁?难道我们没有大富大贵,带一条项链就是错的?宋唯一冷声质问。
她可算是真的见识了付琦珊的功力,没想到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她竟然还不死心,竟然妄想栽赃自己。
唯一,你就不要狡辩了,就算你怎么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都是没有用的。做人,尤其是女孩子,要敢作敢当。
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姐姐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为什么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我?
宋唯一的话没有说完,那边闻训赶来的荣景安已经走到她们面前。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比刚才宋唯一从他面前移开的时候还难看得多,连嘴唇都在发抖。
荣景安没想到,大女儿竟然挑了这个时候跟宋唯一发难,在宴会还没正式开始的时候。
他心里有气,差点就骂出付琦珊蠢货。
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荣景安总算是忍住了这脾气。
好歹宋唯一嫁出去了,而付琦珊却在物色之中,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发生了什么事?荣景安极力做出冷静的样子,但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他此刻的真正情绪。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他的目光倏地一下射向宋唯一。
那个眼神,不言而喻。他的一颗心,在这一瞬就完全偏向了付琦珊。
唯一,你又捅了什么篓子?就不能跟你姐姐好好相处?非要再者这个时候发生口角吗?
一声不吭的,直接定了宋唯一的死刑。
心里凉凉的,宋唯一明明知道这是既定的结果,在这一刻,如此多人的面前,依然感觉一阵难堪。
难堪的不是被污蔑偷东西。
而是,在被污蔑后,爸爸竟然象征性的问都不问,直接判了她的死刑。
爸爸,我正说着唯一呢,为了来参加您的生日宴,唯一和裴逸白也算是费尽心思了,竟然不知在哪里偷出一条翡翠项链。这条项链价值最低也要五六百万吧,你觉得裴逸白可能买得起吗?甚至连租下项链的押金,他估计都交不起。
在付琦珊的话里,裴逸白被贬得一无是处。
众人的目光一直聚集在宋唯一身上,却没注意裴逸白的表情。
这下,听到付琦珊反复提前,带着疑惑的目光一一来到裴逸白脸上。
他的右手微微揽着宋唯一的肩膀,竟然连一句辩解都没有,难道,这是默认?
可若是默认的话,那他嘴角带着的那一丝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笑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