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台下有人发出调侃的声音。
“相信很多人在军训结束完对北航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我不管你是依然心怀梦想,还是被每天六点准时就响的闹铃而心生退意,”周京泽漆黑的眼睛扫了台下一圈,三分痞气夹杂着七分漫不经心,“未来可能更难,淘汰率,成为飞行员面对的灾难,被停飞等问题。”
“我不想管这些,以前从书上看到一句话,送给选择成为飞行员的大家——”
台下忽然静了下来,都在等着周京泽会说出什么话来。周京泽站在台下,眼神睥睨台下的人,声音带着一股张狂的傲劲。
“上帝一声不响,一切皆由我定。”
台下的学生再次安静下来,静默蔓延到每一个角落。周京泽轻轻笑了一下,将手中的发言稿折成纸飞机,朝台下一掷。
白色纸飞机飘飘扬扬在半空中飞了一圈,继而飞向万人如海的台下。学生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鼓掌和欢呼声。
所有同学像受这句话感染似的,竟相向上跳跃,企图抓住那只纸飞机,那是属于他们的狂欢,纷纷喊着:
“老子要成为最优秀的飞行员!”
“我一定会拍蓝天的照片给我妈看。”
有风吹来,鼓起了周京泽黑t恤的一角,他站在台上,看着闹成一团的同学们,慢慢地笑了。
黑衣少年,一身凛冽,一如当初,笑得轻狂又肆意。
许随看着屏幕里的周京泽,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心潮也跟着澎湃起来。视频下面有好多评论,她一个个点过去看。
有人问道:【这人谁啊?凭啥这么傲。】
热心校友解答:【肤浅了吧,人高考结束后去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玩跳伞,顺手考到了直升飞机的私照。】
倏地,外面传来推门的声音,许随慌乱地用鼠标网页给关了。
梁爽大大咧咧地把门揣开,一进门就搂着许随的肩膀说:“随随,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想找个兼职吗?我刚好认识个学姐,正在找家教,我把她名片推给你了。”
许随点点了头:“好,谢谢你。”
“客气啥。”梁爽又捏了一下她的脸,手感实在是太好了。
许随添加了那位学姐后,主动做了自我介绍。学姐很热情,说道:【你好,听梁爽说了,你就是那位解剖利落还胆大的临床医学系的学妹吧,她一直夸你是学霸。我阿姨在找家教,教一个六年级的小孩数学和英语,一周去一次,但时长是两个小时,你时间分配可以吗?】
许随问道:【地址大概在哪里?】
学姐回复道:【新合区的琥珀巷,因为没有直达的地铁,要转几趟公交加起来大概有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啊,有点远,要是有直达的地铁线就好了,而且许随有点晕车,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时,学姐又发了消息过来:【很多人都因为路程问题……总之家教不好找,可以给我一个面子,你周末可以去面试看看吗?万一你很喜欢那家的小孩呢,如果不合适,再拒绝也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就不太好了,许随答应了去面试看看。
谁都没想到,接下来寝室的日子过得并不太平,柏瑜月有一天回来忽然在寝室大哭,哭完之后又打电话,结果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气得把手机直接摔得四分五裂。
胡茜西安慰她:“你别哭啊,出什么事了?”
许随则默默地蹲下来,收拾一地的碎片。柏瑜月揩掉眼角的泪,声音冷淡:“没什么,和男朋友吵架了。”
没两天,班上的人开始传柏瑜月被男朋友甩了,还说她去对方宿舍在楼下等了一个晚上都没复合成功,众说纷纭。
梁爽她们是不信的,小情侣吵吵架很正常嘛。
周四下午,胡茜西在寝室收到短信从床上坐了起来,冲许随眨眨眼:“周京泽来我们学校办点事,他现在刚好有空,走,带你蹭饭去。”
胡茜西带着许随来到了东食堂,盛南洲也在,他们还让许随推荐菜。许随刚点完一份砂锅米线,鼓着脸说:“我点的你们不一定喜欢吃。”
盛南洲挑眉:“这就有点瞧不起人了啊,哥哥我什么不敢吃。”
这时,窗口的食堂阿姨刚好把一份砂锅米线推了出来,盛南洲一瞧,变态辣,上面飘着的全是深不见底的红油。
盛南洲双手抱拳:“告辞。”
“没想到你还是个呛口小辣椒。”
“吃你的吧,话这么多”周京泽站在后面踹了他一脚,“不吃就别挡道。”
饭桌上,八卦的小胡同学连筷子都没拆,就开始说事:“舅舅,你和柏瑜月怎么回事啊,她老在寝室哭。都传你们分手了,可柏瑜月说你们在吵架。”
“分了。”周京泽轻描淡写地说。
许随正低头吸溜着粉,汤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听见周京泽这句话惊吓得被呛到,辣意蹿到喉咙里,又疼又辣,她咳得眼睛里蓄出了湿意。
倏忽,一只骨节清晰分明的手推了一杯水过来,许随撞上周京泽的眼神心底顿时慌乱起来,他的眼睛像河底里的岩石,水一退,像黑色的岩石,沉默且发亮。
周京泽正在盯着她看。
第6章 告白
“谢谢。”许随拿起旁边的水,快速仰起头喝水,借以躲避周京泽的视线。她猛灌了几口水,喉咙才稍微好受点。
“你伤心不?”胡茜西问道。
“他?”盛南洲冷笑一声,转过身靠近周京泽,上手在他胸膛处摸来摸去,语气做作,“书桓,你没有心!”
周京泽处若不惊,俯在他耳边,语气宠溺,用气音说话:“乖啊,晚上回去给你摸。”
盛南洲如触电般从他身上撤开,与周京泽保持距离,骂到:“少他妈勾引我了,我是直的!”
“你周爷不在意分手的事,‘喂’丢了他比较伤心。”盛南洲说道。
“不会吧,你捡来才养了一个月不到,还带它去医院打针看病什么的,这么快就走了?”胡茜西说道。